第九章(第3/3頁)

原書裏又說他靜思內修,乃真正的正人君子。雖然如今江茗親眼所見,這人恐怕是個表裏不一的。但就算他聽得懂,也不敢在外張揚,以免壞了他自己的名聲。

她打定主意,這才出言相譏。

江茗說的已經盡量隱晦,憐鶯倒是沒聽懂,男子卻再度上下打量江茗,聽她一本正經地說道:“郎君雙目如波,宛如古井。此等面容雖是好看,卻易被邪心之人吸引,鑄下大錯。”

她這句話是特意說給男子聽的,為的是懷寅和江宛之事。至於相術,她才不懂,只是隨口謅來。

說完,江茗停下腳步,沖男子再行禮:“因小女是女兒身,那方士便只教了些看姻緣的皮毛,便也不一定那麽準的。小女原本並不欲說,只是郎君一再逼問,這才開口說些過頭的話。若有冒犯之處,請郎君切莫怪罪。”

男子往前走了一步,同江茗的距離猛然拉近。他個子高,江茗方到他下巴處,由上而下的端詳,瞬間便有了一股壓迫感。

他冷笑一聲:“難以饕足?”

江茗吐了一口濁氣,擡起頭來,直視男子的目光:“郎君尚且雙目神清,證明尚未踏入歧途。”

“小娘子可知何為難以饕足?”

江茗回道:“隨口八擡大轎即是難以饕足。”

原來是因為這個。

男子看著眼前這女子,她肌膚雖不及華京貴門女子那般瑩白,眉眼卻已有美艷之姿,雙唇紅潤,上唇有顆唇珠,反而給她這般面容添了一份嬌憨,化解了些許銳氣。一身朱紅衣裙,襯出少女姿色,不是蒲柳盈盈之姿,而是寒風當中含苞待放的一株鶴翎山茶。

只是這朵山茶,竟是個不肯吃虧的角兒。

男子一臉痛心:“《胤律》寫明,三品以上的京官,出京便可坐八擡大轎;外省督撫亦可“八人擡”,我以此比擬小娘子足下千金,怎能譏諷於我?”

江茗心裏“哈哈”冷笑兩聲,回道:“那便是小女的錯了,不當有明珠按劍之舉,是小女失言了。”

她這話說的看似自省,但實際卻仍是敲點男子說話粗糙。

男子也明白,卻佯作不懂:“雲遊方士之言不可信,怎能因著胡言亂語,反而錯失大好姻緣呢?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小娘子多與我交談,定會多有感悟。”

這話可算得上是大言不慚了。江茗聽了只笑:“冰炭不言,冷熱自明。”說罷,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裳——究竟誰是朱誰是墨,一眼便知。

兩人針鋒相對之時,桃園之中有位男子走出,那男子容貌溫潤,清新俊逸,好似一枚上好羊脂玉,渾身上下無處不工整,連發髻都紋絲不亂。

此人才是真的陸湛之。

陸湛之見到桃園外正站在一處的男女,這兩人正互相注視,皆面帶微笑,不由得心裏一驚,方才在裏面聽人說那將軍府新尋回的親生女兒江茗,同昭南王世子殷楚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他原本以為這只是眾人的戲言,如今卻見到這般場面。

兩人一黛一朱,站在一起竟十分般配,加上那互望的神情,好似真的有那麽點關系,莫不成他人說的是真的?

作者有話要說:陸湛之:我瞎了!發生了什麽?

殷楚:沒錯,就是你以為的那樣。

汪的一聲哭了出來,我以為我把男主藏的挺好的,結果你們竟然說,我就差明著說了!

感謝羽扇·攸攸、Fx函數女神、阿拉釘神點的營養液~~啾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