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三爺這張嘴(第2/4頁)

花月覺得好笑:“您裏外將妾身騙了個團團轉,有的是好手段好本事,何必在意妾身生氣不生氣?三天了,您給過妾身一個解釋嗎?這赴考之事,為何同蘇妙說得,同柳公子溫禦醫說得,就是同妾身說不得?”

廢話,同她說了還怎麽騙人跟他圓房?

李景允輕咳一聲,低頭反省了一會兒,覺得自己也是有點過錯的。

怎麽能讓她發現了呢,太不嚴謹了,下回得改。

望進面前這人燃著小火苗的眸子裏,李景允換了一副誠懇的表情,捏著她的手心柔聲道:“是爺錯了,爺給你賠不是,下回一定先知會你,什麽蘇妙柳公子溫禦醫,爺統統不告訴,可好?”

還有下回呢?她都怕下回他直接躥上天去。

咬牙鼓了鼓腮幫子,花月甩開他的手,轉頭說正事:“妾身先回東院了,若是夫人嬸嬸們問起,還請公子幫忙遮掩。”

她是不好讓周和朔瞧見的,就周和朔綁她去問話那事,這要是個普通奴婢,也就不妨,可若被綁的人變成了李景允的正室,那就很影響關系了。

李景允也明白她的擔憂,扶了扶她發間珠釵,低頭笑道:“那爺晚上回去,你可不能再將爺關在屋外了。”

行,不關他,她關自個兒就是。花月假笑著行禮,扭頭就板回了臉,捏著手往東院走。

裙擺甩起漣漪,上頭的青鯉躍然如活,一溜兒地隨著她往前遊,漂亮又可愛。

他看得直笑,身子倚在月門邊,眼裏浮光粼粼。

“唉喲三爺,小嫂子氣性這麽大,您還笑得出來呢?”徐長逸湊過來,望著花月離開的方向嘖嘖搖頭,“可不好哄的。”

“你懂什麽。”李景允啐他一口,抱著胳膊笑,“她沒甩臉子離開東院,爺這事兒啊,就已經是成了。”

無恥歸無恥,但人是他的了,只要沒想著與他魚死網破,那日子就還長。

徐長逸似懂非懂地點頭,然後努嘴指了指庭裏的人:“那個,還被盯著呢。”

順著他的目光看向康貞仲,李景允臉上的笑意褪去,略微有些陰翳。

他已經給人提過醒了,這是個餌,誰咬誰落網,也不知道是不是沈知落那一夥的人,還要硬著頭皮上,誤傷了丞相不說,人還全進去了。

出手相救是不可能的,不是一路人,他至多站在旁邊看看熱鬧,順便防著自家後院起火。

“三爺,您選的這條路,自個兒走都不是很穩當,可莫要再管這閑事了。”看他眼神不對勁,徐長逸連忙勸了一句。

李景允擺手示意他放心,然後起身從台子上拎了壺酒,坐去了康貞仲的身側。

“狀元郎。”康貞仲一見他便奉承,“年少有為,前途無量啊。”

笑眯眯地給他倒了一杯酒,李景允擡袖頷首:“常聽家父提起,說康大人閱盡人世,頗有胸懷。今日席上得幸相逢,還請大人多指教。”

“指教不敢當,不過也就是仗著一把年紀了,比你們這些晚輩多看過點東西。”康貞仲與他碰杯飲酒,臉上已是有些醉色。

他摸了一把胡茬,渾濁的眼裏劃過一抹惆悵,放下酒杯比劃道:“想當年頭一回來你府上,你才這麽點大,被李夫人抱著,見人就笑。當時你的娘親還不是這府上主母,主母是誰來著……”

旁邊的人連忙按下他的手,忌憚地看了李景允一眼,小聲勸:“大人醉了。”

康貞仲反應過來,憨厚地笑了兩聲,不著痕跡地轉開話頭:“如今三公子是光宗耀祖了,好事,好事。”

李景允好奇地挑眉:“大人還見過我小時候的模樣。”

“見過,你小時候就招人喜歡,除了你爹,誰不是把你放在心口疼的?”他打了個酒嗝,摸著腦袋道,“你爹,你爹也不是不疼你,雖然——但現在,他還是以你為傲的,別看他總是板著個臉,跟我們幾個老頭子一起喝酒的時候,沒少為有你這麽個兒子驕傲。”

話說得不著五六,李景允卻是聽得懂,似笑非笑地捏著酒壺,眼底一片晦暗。

旁邊的人七手八腳地將康貞仲扶住,另一個人小聲與他告罪:“康大人最近煩心事多,喝點酒就喜歡提舊事,狀元爺可千萬別往心裏去。”

李景允抿唇垂眼:“當長輩的,自然是愛說什麽便說什麽,小輩哪有上心的道理。”

說是這麽說,臉色卻不太好看,一副被人敷衍後的不爽模樣。

康貞仲身邊的人急了,左右看看,低聲與他道:“這不是小人說場面話,康大人最近像是犯了太歲,連連倒黴,遇著好幾回要命的險事,連府門都出不得,要不是今日貴府這宴席,大人是要去請人做法除晦氣的。”

臉色稍霽,李景允道:“這倒是晚輩的不察,耽誤大人了。”

“哪裏哪裏。”那人賠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