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挖好的坑你跳不跳?(第2/4頁)

屋子裏安靜下來,氣氛有些尷尬。

花月站在門口看著,正猶豫要不要請她出去,門外就又傳來了腳步聲。

“公子安好。”似水端著點心在門外行禮,一身青綠色的流仙裙飄逸非常,擡眼看見屋子裏有人,她眸色一動,跟著就也跨進門來,將碟子放在他手邊的矮桌上。

“這是奴家親手做的,還請公子品鑒。”

別枝看見她就沉了眼神,不過李景允在場,她也沒發作,只笑道:“姑娘不是離開行宮了,怎的又回來了?”

似水輕笑:“奴家只是出去住,又不是被下了足禁,到底是公子的人,來關懷一二也是情理之中。”

“沒名沒分,誰是誰的人這話可不好亂說。”別枝朝她屈膝,“長公主昨日所言,姑娘可還記得?”

被罵了好些話,句句都難聽至極,似水哪能不記得,不過她有人撐腰,也不慌:“太子殿下說了,公子既然對奴家有意,這名分也就是早晚的事,倒是這位姑娘,瞧打扮也上不得台面,怎麽在公子面前嚼起舌根來了。”

你來我往,雖是沒撕破臉,可也是針尖對麥芒,花月聽得頭皮發緊,李景允倒是自在,還能跟沒事一樣地翻著手裏的書,半句話也不說。

沒一會兒,溫故知也來了,本想進門喊三爺,結果一只腳還沒跨進來,就看見屋裏站著的人。

收回了腿,他挑眉問門邊站著的花月:“什麽情況?”

花月聳肩,擡袖掩著唇小聲道:“三爺的風流債。”

溫故知看了兩眼,唏噓不已:“這哪是什麽風流債,簡直就是催命符,看來兩邊都是不達目的不罷休,三爺危險嘍。”

花月以為他在開玩笑,也沒當回事,輕松地笑了笑。誰知溫故知掃她一眼,眉心微皺:“我可沒嚇唬你,要是春獵結束三爺還沒做個選擇,你猜這兩位主子會不會善罷甘休?”

“不甘休又能如何?”她瞥一眼李景允那老神在在的模樣,“還能對他下手?”

“三爺行事向來沒有破綻,直對他動手倒是不至於。”溫故知摸了摸下巴,“但像你這樣的身邊人呢?那幾位要是一個不如意,拿掌事你開個刀,扣你個以下犯上或者與主私通的罪名,再波及整個將軍府,你又能如何?”

花月哼笑:“奴婢可沒以下犯上與主私……”

通?

想起昨晚雷電之中看見的側臉,她驟然頓住,眼裏劃過幾道心虛的神色,咕嚕一聲把話咽了回去。

“都是大人物。”她耷拉了眉毛,弱弱地道,“不至於與奴婢這等下人計較吧?”

“越是大人物,就越是小氣,不過也無妨。”溫故知滿懷信心地看著她,伸手拍了拍她的肩,“殷掌事行事妥當,想必也不會給人抓住把柄。”

殷花月:“……”

溫故知進了門去,裏頭爭執的兩位姑娘總算停下了,一前一後地出了門,互相不理睬地分開兩邊走。

只是,別枝走的時候,還是回頭看了她一眼,目光悠長,別有深意。

花月覺得腮幫子疼。

她意識到自己可能要完了,不止遺物沒拿回來,可能反而還得把自己的命給搭上。

李景允與溫故知說了會兒話,擡眼看向門口:“你腳長那地上了?”

花月一愣,轉身屈膝:“回公子,沒有。”

“沒有還不過來?”他看了一眼這人驚慌得四處亂轉的眼眸,嘴角欲勾,又很快按了下去,“在怕什麽呢?”

“沒……”磨蹭著回到他身邊,提著茶壺給兩位倒了茶,花月捏手站著,面上倒還鎮定,心裏已經在琢磨怎麽活命了。

手指抵著眉骨,李景允跟看猴戲似的打量著她,突然問了溫故知一句:“你怎麽過來了?”

溫故知配合得很,笑著就道:“我遇見些麻煩,第一個想到來尋的肯定是三爺您了。這俗話說得好,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自個兒沒法解決的事,自然想請三爺出出主意。”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再笨的人也該從中得到啟發了吧?李景允期盼地扭頭看向殷花月。

花月的確是受到啟發了,愁苦的小臉突然舒展,然後笑著就朝他跪了下來:“公子。”

輕咳兩聲,李景允矜持地交叉雙手,板著臉冷漠地道:“有事就說。”

“奴婢能不能休息片刻,去處理些私事?”她仰起頭來沖他笑,“去去就回。”

李景允:“……”

溫故知一個沒忍住,噗哧笑出了聲,找人幫忙是想到了,可第一個想到的人偏不是面前坐著的這個。

李景允轉頭看著他,目光冰寒:“這些日子殿下正為西北瘟疫之事發愁,溫禦醫這一身本事,落在這無趣的獵場屬實大材小用,不如……”

“哎,不用不用。”嗆咳一聲,溫故知連忙道,“我這上有老下還沒有小的,就這麽背井離鄉不太合適,三爺您看,我這還有病人在等著,就先走一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