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本來只是個懲罰性遊戲。

可偏就這麽湊巧的問題,還這麽湊巧不該在的都在了。

許南征就坐在對面,她怕他說什麽,很快地了接了句:“說好了,要隔著紙。”

說完,仰著身從後面拿了本書。

她的自尊心,絕不能允許自己當著眾人,說出許南征的名字。若是在還是戀人關系時,這樣的答案會是桃色無邊,換來陣陣起哄和艷羨的目光,可此時此地,只會尷尬冷場。

還好,中文總是那麽含糊,容易玩文字遊戲。

所有人都哀嚎連連,她一本正經:“只說隔著紙,可沒說是幾張。”

她走到韓寧面前,曲著腿半蹲下來,把書往前一擋,狠狠心湊了上去,卻在最後一刻手中一空,被他抽走了書。

雜志撤去,韓寧的臉已經離的很近,眉目,鼻梁,到下巴,忽然都變得很清晰……

西周盡是驚呼聲,艷羨、驚喜,讓氣氛更有些曖昧不明。

“他們想看的,其實不是這個。”韓寧的眼中有些笑。

她有些無措,卻只能硬扯出了笑:“你破壞規矩,可不是我沒做到。”

“韓寧,你知道我們想看什麽,還不快些,”離的最近的人,不遺余力地大聲鼓動著,“看你倆的小眼神都火花四濺了,讓我們這些孤家寡人情何以堪。”

蕭余忽然很怕他做什麽,感覺他忽然攥住自己的手,掌心的溫度,有些灼人。

正在猶豫要不要掙開他的手時,就聽見他的聲音,忽然輕了下來:“我愛你,笑笑。”五個字,組成了最簡單告白。

本就是玩到酣處的眾人,都由驚呼變成了嫉妒,連連起哄說要kiss。

韓寧只是握住她的手,低下頭輕用唇碰了碰她的手背。溫暖柔軟的觸感,她一時緩不過神。直到許諾用腳碰了碰她的腿,才終於抽回了手。

許南征似乎頓了下動作,仍舊是安靜地抽著煙,仿佛所有的東西都和他無關。

三十多個小時的會議,近十個小時的路程,他閉上眼就能想到她的臉,可沒想到早是個旁觀者。從進門後她的笑和話,都那麽疏遠。

在來之前,他始終認為,兩個人只是分開了,卻還沒結束。

她拿來更多的湯力水和伏特加,開始又一輪的折騰。

一向手氣好的韓寧竟連輸三輪,所有人像是說好了一樣,只逼著他回答問題。

“在哪裏認識蕭余的?”

“成都,雙流機場。”

“第一句話記得嗎?”

“我可以坐這裏嗎?”

“第一次接吻在哪?”

他看蕭余,她有些怔住時,他已說出了口:“西藏。”

許諾反應了下,立刻睜大眼睛看蕭余,許南征卻忽然僵了下。很快按滅煙,單手撐地,站起了身:“我有些累,先睡了,你們繼續。”

“哇喔,原來是高原艷遇,第二次呢?”一幫人越問越high,只是寒暄著說good night,七八雙眼睛都盯著韓寧,太八卦了,八卦的讓人雞血不止。

韓寧也安靜下來,靠在沙發一側,看著提問的人:“這是第四個問題,等贏了我再問。”

只可惜,他再沒輸,所有人都抱怨著怎麽不先問這個,卻也無可奈何。

鬧騰到後半夜的時候,已經橫七豎八的躺倒了一片。蕭余把酒杯都撿起來,放到一側的矮桌上,從幾個人中間走過去,到廚房去找水喝。

許南征早消失在了客廳。

他熟悉這房子的每一個角落,像是自己的家一樣,真去睡覺了?還是找了個房間抽煙?她拿著杯子想的有些出神,聽見身後有些動靜,放下杯子要開燈時,卻被一只手搶了先。

黑暗中,她忽然被人抱住腰,直接壓在了墻上。

心猛地跳起來,這個力度和動作,太熟悉不過。

“我什麽都不做,就想抱抱你。”

他的聲音很低,幾近耳語。

說完,許南征把下巴抵在她肩上,真的就只是抱著,不再有任何動作。

她聽著外邊走動的聲音,在努力和熟悉的觸感抗衡。

分手的第一個月,最是痛苦,他沒有電話沒有任何消息,像是一輩子也不會原諒自己。她曾手機不離身,等著他忽然的一個電話,輕松說著類似於‘我老婆行蹤不明,可否給個提示?’的話,和好如初。

可除了地震時的那個電話,他沒有再找過自己。

當終於隔絕了一切消息,不再想象和好的可能性,他又忽然出現。

在這樣熟悉的地方,這個房間裏,抱住自己,聲音疲憊。

被他緊攥住的手腕,血脈不通,有些發麻。

她等了很久,也沒感覺他有松開自己的動作,只好稍微動了下,他仿佛被吵醒了一樣,說話略帶了些鼻音:“有些累了,能在你床上睡會兒嗎?”

她沒出聲,示意他先放開自己,帶他去了自己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