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6 章(第2/4頁)

她神色歉疚,看著開門的女人,還有她身後的男人:“對不起……請問這裏是32號樓嗎?”她聲音有些啞,心劇烈地跳動著。門內的女人笑了:“不是啊?你找錯了,嚇我一跳,還以為是什麽騙子,在貓眼看了半天。這是28號樓,32號在這個樓東面,和我們這就隔著一幢樓。”女人有些奇怪,但還是好心告訴她的位置。

“謝謝,”紀憶呼出口氣,“我今天剛搬來這小區……天太黑就找錯了。”

“剛搬過來啊?找不到很正常。我剛搬過來的時候,也熟悉了兩天呢,”女人回頭看了眼自己老公,“要不你去送一下吧,反正很近。”

男人痛快答應了,拿起外衣,直接走出來。

她沒想到碰上這麽好心的人,被人送到自己家樓下,連連道謝,快速跑上了樓。

確定鎖好大門後,紀憶草草吃飯、洗澡,吹幹頭發,收拾從超市買的東西。怎麽算,都少了一袋子,她一邊心疼花出去的錢,一邊又安慰自己:“沒關系,破財消災,破財消災。”這麽念叨著嘀咕著,好像就聽到了敲門聲。

聲音不大,卻嚇得她不輕。她湊到門上,透過貓眼去看樓道,因為外邊沒有燈光,什麽都看不到。

忽然,門又被敲了兩聲。

她正趴在門上,被敲門聲震得立刻松開手,有些怕,隔著門問了句:“請問你是誰?”

“西西,是我,”好像怕她聽不出來,門外的人很快就補了句,“季成陽。”

他回來了?

紀憶愣住。

季成陽曾和她說過規程日期,她還記在了手裏,並不是今天。

他提前回來了。

她的心有余悸變為了手足無措。雖然在搬家之前,她告訴過他新家的地址,也猜想他會來看自己,但沒想到就在這個有些特殊的深夜,他就這麽毫無預兆地出現了。

“你回來了?”她打開門,看到他就站在門外,站在黑暗裏。

“剛剛到。”季成陽走進來。

她胡亂應對了兩句,始終在回想,剛才吹頭發的時候,好像忘記用梳子疏通了,應該挺亂的,思緒就這麽超然在頭發是否亂得影響形象的問題上,身體卻已經先行動起來,拿出幹凈的玻璃杯:“要喝水嗎?有咖啡,不過沒有咖啡機,是速溶的,還有橙汁和酸奶。”

如此忙亂。

甚至忘記請他進自己的房間。

季成陽就站在廚房的那個玻璃餐桌旁,漆黑的眼睛裏只有她。這樣狹小的開放式廚房間,站著如此高瘦的他,顯得擁擠極了。

而他的沉默寡言,讓人更加局促。

紀憶察覺出異樣,輕聲問他:“坐了那麽久的飛機?是不是很累?”

他的聲音有些黯啞:“有一些。”

紀憶忙把他帶進自己的房間,想要拉出椅子讓他坐,馬上又自己否決了,坐在書桌前更不舒服。她指了指床,低聲說:“坐床上吧。”

不知道為什麽,說完這句話,他更安靜了,整個人都靜止在那裏,仿佛像是電影裏被定格的畫面。她心虛地拿著空得玻璃杯,又喃喃了句:“太累就睡一會兒吧,我室友今天不在,我可以睡她房間。”

也不知道季成陽聽沒聽到這句話,總之她說完,就逃離了那個房間。

在廚房整理完,又去陽台上將下午晾曬的被子拿下來,抱著回到房間,季成陽竟真的和衣而眠,那麽高的一個人,躺在她的加大單人床上,幾乎就占據了整張床。她的眼睛從裹成團的棉被後露出來,看著他,悄悄走過去,將整團棉被攤開來,蓋在他身上。

動作很輕,怕吵醒他。

在棉被覆上的一刻,他握住了她的手腕。

悄無聲息地,將她拉向自己。

紀憶渾身的血液都開始瘋狂流動,在突如其來的接觸中,迅速敗下陣來。拖鞋掉在床邊,他靠近她的身體,很慢,始終在和心底那微弱的清醒的聲音在對抗著,面前是紀憶近在咫尺的眉,緊閉的眼,微微顫抖的睫毛在告訴他,她也在掙紮抵抗著內心的情緒。

可身體卻忠誠地順從著。

她頭昏目眩,像是跌入了急速飛轉的旋窩。

任由他重重吮吸和糾纏著自己的唇舌,只是承受,本能地順從著他。

直到他嘗到了眼淚的鹹味,去摸她的臉,已經全濕了,紀憶整個人都被親吻的意識渙散,像是在夢裏一樣,也不知道會不會醒,就是無聲哭著,在晦暗房間裏,哭得胃和心都擰成了一團,疼得整個人都靠在他懷裏。

他去抹她的眼淚,用沾滿淚水的手指去摸她的短發,她的側臉弧度,手指從耳骨到耳垂,滑下來,停下來:“不哭了,西西,不哭了……”他用嘴唇去親吻她的臉,鼻梁,還有眼睛,“我一直怕你沒做好準備,不敢替你做主。西西,我不能沒有你,相信我最後一次,我絕對不會再離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