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第2/3頁)

她哄著賀時霆先去泡溫泉,自己則去換了身柔粉色的雲影紗裙,裙內不著片縷。

雲影紗輕軟如雲,薄透似影,層層疊疊堆了四五層,最外層以銀線勾勒大朵合歡花,穿在身上,仿佛看見了瑩澈的玉肌,又仿佛只看見雲煙般的粉紗。

楚楚端了一壺酒,並一只酒盞與一個十八面銅骰。

賀時霆泡在溫泉池中閉目養神,等著那小嬌嬌所謂的驚喜。

熟悉的腳步聲漸漸逼近,他撩撥水面的手指微頓,往聲源處瞥去一眼,依稀只看見裊裊水霧中一簇粉合歡花款步襲來。

“這位公子,您點的酒到了。”

他耳畔傳來瓊漿傾倒的聲音。

楚楚拉長了聲調,故作嬌嗔道:“您點了人也到了,小奴名喚合歡。”

賀時霆聞言,眉心猛地跳了跳——這是倚雲樓的套路,合歡這種名字,也是倚雲樓慣用的花名。

不知楚楚意欲何為,他沒有輕易搭話。

他沒反應,楚楚便無法進行下一步。她有些無奈,只好咬著唇瓣,從他背後伸手,環住他的脖子。

輕薄的紗袖浸了水,貼在楚楚玉臂上,露出那對丹珠金絞絲鐲,襯得楚楚皓腕纖纖,皎如凝脂,勾人極了。

她靠在賀時霆耳畔,按著記憶中倚雲樓花娘的做法,朝裏面輕飄飄吹了口仙氣,“公子為何不理小奴?是不是在外面見多了世面,瞧不上小奴了?”

溫泉池太熱,賀時霆的額角登時滴落大顆汗珠,他鳳眸微闔,滿是深不可見底的情、欲。

楚楚在他背後,瞧不見他的神色,仍舊軟著腔調,吐氣如蘭道:“公子可曾喝過花酒?”

賀時霆忍住把楚楚從白玉池台上擄下來的欲、念,陪著她演戲,“未曾。”

楚楚嬌嬌地哼了一聲,也不知是信,還是不信,只道:“既然如此,我來教你。”

她把帶來的骰子放到賀時霆手中,“你扔這個骰子,若扔到‘酒’字,就喝一杯酒,若扔到別的字面,就喝兩杯,若兩次都扔到同一個字面,就喝四杯。”

賀時霆轉了轉手中的十八面銅骰,似乎對這不公平的遊戲規則有些不滿,嗓音粗啞地開了口:“為何無論怎麽扔,都是我喝酒?”

楚楚瞪了他的後腦勺一眼,他不喝,難道自己喝嗎?

孕婦能喝酒嗎!

不過她這會兒不是楚楚,是合歡,只好閉著眼睛胡謅:“花酒就是這樣喝的,再問就罰你十杯。”

賀時霆似乎相信了,不再質疑她,配合地扔出骰子。

骰子骨碌碌滾了半天,在白玉池台上滾遠了,最後呈現一個“酒”字。

賀時霆見不著骰子,便轉身去找。一回頭,整個人全然滯住。

只見楚楚身著紗裙,仙姿玉質,鴉發高挽,只用一支合歡花金簪固定。偏偏紗裙內不著一物,那柔紗沾惹了水汽,便隱隱露出她通身的冰肌玉骨。

大約是被溫泉池的熱氣熏透了,楚楚雪膚泛澤,烏眸剪水,鬢側垂下的幾縷烏發凝在那張芙蓉面上,嬌嬈似妖。

她款款對賀時霆送了個秋波,“是‘酒’字,要罰酒哦。”

賀時霆沒說話,渾身繃得似銅鐵般堅硬。

楚楚用嫣紅豐軟的唇銜住酒盞,就著半跪在白玉池台的姿勢,將酒液逐滴喂進賀時霆口中。

最後一滴酒滑入賀時霆喉裏,酒盞隨之掉落,唇肉相連,吻得難舍難分,芳香清辣的酒味充斥著楚楚所有感官。

良久,楚楚才被放開,她手腳發軟,眸光迷蒙,卻還記得自己是來做什麽的,問道:“公子,小奴是不是你見過最美的花娘?”

賀時霆聞言,便猜到楚楚今日這一出是為了什麽。他心中百感交集,酸辣又甜蜜,卻故意答道:“不是。”

楚楚刻意裝了大半日的風情萬種,不想得到這麽個答案,氣得破了功,拿起一旁的骰子,砸到賀時霆身上,“你肯定在外面養了狐狸精!”

賀時霆嘆口氣,不但沒否認,還拎著酒壺,對著壺口飲起酒來。

楚楚原先只是玩玩,見他這般,倒真有些動了氣,伸出爪子就撓了賀時霆一爪。

賀時霆仿佛被她撓醒了似的,垂著鳳眸,狀似愧疚地道:“你雖生得美,卻遠不及我家嬌妻天姿國色。我卻在此喝花酒,著實不該。”

楚楚哪裏曉得他這樣貧嘴,笑也不是,罵也不是,提著裙擺,轉身就要走。

她一起身,被潮氣洇濕了的裙擺便緊緊附在她細白的玉腿上。裏面不著寸縷,隱隱能見桃源風光。

賀時霆登時紅了眼。

楚楚尚未反應過來,就被擄進溫泉池中。

她身上的霞粉紗裙霎時濕透,整個人被賀時霆牢牢圈在懷中。他近乎咬牙切齒地道:“寶寶,你究竟知不知道花娘是做什麽的?”

楚楚本能的感覺到危險。她想逃,卻因不會鳧水,在寬闊的溫泉池中無處著力,而只能依偎在賀時霆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