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靠!那不是蔣純她未婚夫?!嚴是吧?臥槽那女的,你再走近點兒我仔細看下!”

“還真是!就前段時間那小爆的古裝劇那女二!臥槽嚴可真不是人,剛訂婚就劈腿!不是,這他媽該叫劈腿還是出軌???”

兩天沒合眼還能如此亢奮地第一時間投入八卦事業,季明舒由衷覺得,谷開陽天生就是塊奮戰在狗仔戰隊第一線的料。

她調低耳機音量,勉強承受住谷開陽的這一通狂轟濫炸。

聽谷開陽不帶喘歇科普了三十秒嚴身邊那姑娘的黑歷史,並且還有繼續科普下去的意思,季明舒推了推墨鏡,壓低聲音及時叫停道:“行了,這些三十八線的生平你都了解得這麽詳細你是打算給她著書立傳?”

她全神貫注地注視著鏡頭裏嚴和那三十八線手挽著手親密走進電梯,眼睛一眨不眨。在最後兩人露出正臉時,還很精準地截了個圖。

谷開陽忍不住提醒,“跟上去啊,看看他們住哪兒。”

“神經吧你,又不是我老公出軌。”

再說了她什麽身份,幹嘛要幹這麽猥瑣的事。

季明舒略略偏頭,扶了扶墨鏡,和沒事兒人似的出門逛街了。

一個人逛街怪沒意思的,她只買了三個包一雙鞋一件風衣外套,緊接著又去谷開陽那兒探班,一起吃了個午飯。

中午她回酒店休息,等下午品牌方派人來接她去高定工坊試裙子。

午休醒來,想到自己的新裙子,季明舒心情很不錯,離開酒店時腦中還在開無聲版演唱會。

只不過還沒出酒店,身後就有人喊她,“季明舒?”

這聲音很是耳熟,她回頭,就見蔣純穿了身粉色小香套裙,頭戴貝雷帽,俏生生站在休息區,旁邊還有酒店服務生在幫忙推行李。

季明舒頓了片刻,緩緩摘下墨鏡。

蔣純對季明舒這般反應很是滿意,雖然她很討厭季明舒,但不得不承認季明舒這種從小堆金砌玉養出來的名媛品味確實比較好,能讓季明舒回不過神,自己今天這身打扮應該還算不錯?她忽然有點沾沾自喜。

“你怎麽在這?”季明舒問。

蔣純以為季明舒想奚落她不是受品牌邀請,下意識便說:“酒店又不是你家開的。”

說完,蔣純靜默了三秒。

她忽然想起,這家酒店去年剛被君逸收購,還真是她家開的。

好在她反應迅速,又補充道:“巴黎又不是你家後花園,季大小姐是不是管得有點兒寬了?嚴最近在巴黎出差,我來給他驚喜,不行嗎?”

提到嚴這未婚夫,她的腰板才挺直了些。

“……驚喜?”

季明舒一時竟不知擺出什麽神色。

“對啊,我們家嚴就算出差也好歹有個地址,不像你們家岑總,忙起來一年到頭都不見人影的呢。”

見蔣純那一臉的幼稚得意,季明舒無言以對的同時,竟然還產生了一絲絲憐愛。

其實蔣純原本不是這個圈子的人,但她爹很有本事,硬生生從深城小漁村的拆遷暴發戶混成了如今的餐飲業大亨,掙下了一桶桶的真金白銀。

而且她爹很有野心,前幾年從深城舉家入京,愣是憑借巨富身家敲開了帝都名門望族的門,還和嚴家定下了親。

嚴家也是曾顯赫一時的高門大戶,但一輩不如一輩地沒出息,加上氣運眼光都不行,早已呈現式微之勢。

兩家定親,是很典型的new money和old money借勢結合各取所需。

原本這種聯姻出不出軌也沒什麽可多指摘的,各玩各的本是常態,季明舒撞見了也就當沒撞見,吱都不會在當事人面前吱一聲,最多在茶余飯後和朋友八卦一下。

但關鍵就是——蔣純這姑娘太過真情實感,她是自己一見鐘情並不可自拔地喜歡上了嚴。

蔣家選擇太多了,如果不是蔣純喜歡,完全犯不著選嚴家這種毫無起勢之意的破落戶。

季明舒一反常態的安靜和隱隱憐愛的眼神讓蔣純有點兒渾身發毛,她慢慢往前台走,邊走還邊回頭偷看季明舒。

季明舒正在猶豫要不要多管閑事提醒一句,就聽見前頭蔣純不可置信地喊了聲,“嚴!”

ok。

用不著她提醒了。

不遠處嚴正和那三十八線小明星連體嬰似地從電梯裏走出來,兩人衣著都和早上那會兒看到的不一樣。

季明舒也不是什麽純情小處女,見兩人姿態就知道這怕是出門前還來了一發。

其實蔣純長相不差,但品味實在是差得可以,什麽奢侈品堆疊到她身上都像是淘寶88包郵的仿款,再加上這會兒為愛癲狂企圖動手撒潑,和嚴身邊那朵剛被滋潤過的楚楚可憐小白花就形成了天然對比。

果不其然,沒吵上兩句,嚴就將小白花護到身後,不耐煩地推開了蔣純。

“你有完沒完?在這鬧有意思嗎?你看看你現在這樣,就不嫌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