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第3/3頁)

此次金雲內衛遭逢建制六年來最慘烈的損失,帶隊主官是此前從無敗績的賀淵。

這種情形,與軍醫醫案上的先例何其相似。

趙蕎總算明白,為何恰是在提到溯回城冬神祭典時他就開始頭疼——

當年與他同去溯回的那隊年輕內衛,怕是在鄰水惡戰中殉國了。

趙蕎擡眼望著廊下橫梁:“若是突然想起了,會怎麽樣?”

“當年江陽關孤軍守城那一戰,有位幸存的小將軍……”

那時軍醫們對此類自保性的失憶全無了解,只讓人以舊物、舊事幫助他恢復記憶。

小將軍很快想起所有事,然後,拔劍自刎。

“我估摸著,怕不能催著、逼著他去想。他不問的事大家就不提。時間長了,那心結慢慢松動,自己釋懷後想起來,或許就不會痛苦到承受不住。”

至於需要多久?是不是只要久了就真能釋懷?天知道。

“到底醫者仁心,”趙蕎淚眼望著梁上雕花,承情笑喃,“只挑所有可能裏最溫柔的一種來說。”

她與賀淵最初的相熟相知繞不開那隊金雲內衛,可又不能逼他去想那些事。

總不能冒著讓他崩潰發瘋的風險。

或許他倆真是別人說的那樣吧?天作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