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我認真填詞,認真譜曲,為了唱一首歌給你聽(1)

直到江南城的車子在飯店門口停下,陶夭夭都覺得頭皮發麻。一想到一會兒還要面對楚逸那不懷好意的揶揄,她嘴角就一陣抽搐。

其實雖然兩人在一起也算有些時候,可是相比之下,反倒沒有從前自在。陶夭夭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過敏感,但總覺得她和江南城之間好像莫名被什麽隔住,如同山嵐濃霧,打濕了薄絮,身心變沉,卻又不知身陷何處。

從前牽手明明不算什麽,成了情侶,反倒變得忐忑。又或者,這才是戀愛本身所帶來的快樂?

陶夭夭這樣安慰自己。

看著清明如鏡的落地玻璃中手挽手的兩人光影,恍惚出神。不論身高亦或身形,是不是也算是“般配”?

陶夭夭如是問自己,然後不自知的撩起唇。

她大概是深愛上了玻璃映照中的女人,笑得那樣充沛,這樣的自己,她也忍不住會歡喜,會贊嘆,果真如同艷陽下盛放的鮮花,惹人愉悅。

所以說,你愛一個男人,進而愛上自己。這是真的。

“傻笑什麽呢?”江南城手掌輕輕揉弄著陶夭夭的發頂,眼中,蘊著濃郁而不自知的寵溺。

“要你管?”陶夭夭挑眉回嘴,似有不悅的打掉他的手臂,“別像摸小三似的動我頭發!”

江南城看著她惱怒嗔怪的樣子,不由輕笑出聲,無意扭頭,卻凝了表情。陶夭夭一愣,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微微一怔,隨即笑得仿若天晴。

“容斯巖!”她驚喜的揮了揮手臂,害怕對方注意不到而特意踮起腳尖來。

眾人簇擁中的挺拔身影驀然停住,面色無虞的回頭看去,一瞬間,微抿的唇邊撩起一簇浪花似的笑意。

和周圍幾人說了些什麽,然後獨自一人返身走來,舉手投足間,盡是從容淡定。

陶夭夭無意識的松開與江南城相扣的手指,下一瞬,卻被他狠狠捏了捏手心。不由疼痛蹙眉,氣憤的擡頭,正好對上江南城警告似的沉黑眉目,倏地笑了。

容斯巖倒是毫無芥蒂,主動伸出手來同江南城打了招呼,這才看向陶夭夭,沒有錯過她身側兩只緊緊相握的手。笑得諱莫如深。

陶夭夭被他看得窘迫,不由紅了臉,隨即扭頭看向江南城,頗為心虛的說:“要不你先進去吧,省的楚子說我們遲到。”

眼見江南城蹙起眉眼,陶夭夭心頭一緊,卻沒想到他下一秒已經點頭同意。

暗自舒了口氣,江南城的臉龐卻突然湊近,音量不高不低的說了句,“那你快點,萬一被罰酒,我可不幫你。”

三分戲謔,三分親昵,還有那淡如清風拂面的寵溺。

陶夭夭故作不耐的揮手答應,直到江南城的身影消失在拐角,還未平息胸口被撩撥的悸動。半晌,才恍然看向容斯巖,對上一雙沉如墨的清明眼睛。

他的指尖漫不經心的劃過唇瓣,似乎還在體味剛才陶夭夭口中“我們”兩個字的意味。頓了頓,才輕緩的開口道:“你和江南城…”

“嗯,我們在一起了。”陶夭夭立馬接過話茬,卻依舊心虛的眼觀鼻,鼻觀心。

容斯巖被她窘迫的樣子逗笑,又忍不住似真似假的自嘲,“看來我出國的這段時間,發生了不少事情啊!”

陶夭夭囧然擡頭,一時不知如何對付。

容斯巖倒是好心的沒有讓她繼續別扭下去,下一秒已經斂了玩笑的表情,鄭重而溫柔的說:“夭夭,其實只要你覺得快樂,我都會支持。”

陶夭夭驀地頓住,再次擡眸,雙眼已經閃動起熠熠奪目的光耀,卻猶疑著問道:“我們,算是朋友吧?”

“當然。”容斯巖的口吻充盈著縱容,卻又不無堅定,“而且,以後不管有什麽事,都可以來找我。”

“謝謝你,容斯巖。唔,你要是我哥哥就好了。”陶夭夭說完,又立馬改口,“不對,是舅舅…會帶我去吃香草千層派的那種。”

容斯巖笑而不語,目光沉靜。

和容斯巖告別後陶夭夭才只身前往包廂,站在門口的時候突然有些後悔,她幹嘛要把壓力放在自己一個人身上?想了想,又覺得貌似第一個進去的江南城更倒黴,如是,又輕松許多。

縱然包廂的隔音效果不錯,她還是可以聽到不斷從屋內傳出的驚聲尖笑。深呼一口氣,才探身進去。

鬧鬧嚷嚷的聲音有一瞬間的停滯,下一秒便加倍奉還似的提高了數倍。

“夭夭,你可算來啦!”是楚逸的聲音,輕佻而欣喜,“城子跟我告狀說,你把他支走不知道和容斯巖說什麽呢,那語氣,嘖嘖,可跟被欺負的小媳婦似的啊!”

陶夭夭嘴角抽了抽,余光瞟向一側的江南城,他沒看她,嘴角噙著滿不在乎的笑意。

“他的話你也信?”陶夭夭笑眯眯的冷哼,隨即大方的在江南城身邊的位子坐下,看向正津津有味的看她笑話的蘇煙,故作隨意,“臻哥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