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汙名冤

沈度倒是沒不耐, 很順手替姬央絞起頭發來, 姬央心裏甜得跟喝了蜜水一般,嘴角翹得壓都壓不下去,卻聽沈度問:“你頭發怎麽這麽短?”

姬央的頭發其實並不短, 堪堪都到大腿根兒了,但比起其他女子長及腳踝的頭發來說的確是短了不少。

“我時常修剪呢, 不然發梢枯黃挺難看的。太長了, 也不好打理, 頭發半天都不幹。”姬央道。

沈度知道姬央愛洗頭,最多隔一日必要洗頭,所以她的頭發裏總帶著沁人的香氣, 而沒有頭油的悶味兒,他覺得甚好。“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你怎麽隨意就剪掉了?”沈度的話並非斥責,只是好奇罷了。

姬央無辜地回過頭道:“我母後叫我剪的,既然是受之父母, 她若是讓剪, 應是無妨吧?”姬央狡黠地朝沈度笑著。

沈度還沒來得及說話,就又聽姬央嘰嘰呱呱地道:“今晚我去建威將軍府的菊花宴玩兒去了, 可是笑死我了。”姬央這會兒想起來那些婦人學狗叫、貓叫的就笑得打跌。

沈度道:“你做什麽以勢欺人?”

聽他口吻像是知道發生了什麽似的,姬央也不覺有疑, 在她心裏是覺得沈度本就該無所不知,無所不曉。

姬央雙手環上沈度的脖子,袖口滑落至肘間, 皓腕如雪,媚眼如絲,她的手指輕輕纏了一絲沈度的發絲在指尖絞著,“誰叫她們欺負姑姑孤苦伶仃的。再說了也不是我仗勢欺人,那竇氏,就是王家大少夫人,本是不願的,我一個手無寸鐵的公主也不能拿她怎樣,只是王家內鬥得厲害,那林氏一個故事就唬住了她。”

女人之間的鬥爭雖不見血,卻也叫人心驚,姬央想到這兒不由又道:“若非她們內鬥,也不至於叫我看了笑話。我瞧著王家也不怎麽樣,該讓父皇另選賢能來撫牧並州才好。”姬央也不過隨口一說罷了,她並無幹預朝廷令政之心。而並州也不是朝廷想派誰來就能派誰來的。

沈度掰開姬央的手道:“你少操些心吧,官員任用的事沒那麽簡單。”可具體如何復雜,沈度也不會同姬央說。

姬央嘟嘴道:“好吧,我就是看不慣她們,表面上對我恭恭敬敬的,轉過身去就撇嘴,只當我沒看見呢。”

沈度捏了捏姬央嘟起的唇瓣道:“就你眼睛厲害。”

姬央就勢含住沈度的手指道:“不過你別說,這樣子擊鼓傳花還真好玩兒。以後若是咱們一塊兒玩兒,我得給你寫個什麽樣兒的簽文呢?”姬央仰身往後做尋思狀。

沈度也由得姬央玩兒,看她笑得跟只小狐狸似的。他手裏給姬央絞頭發的動作並未停下。

姬央摟住沈度的腰,直起身在他耳邊低聲說了一句,刹那間就被沈度壓到了身下,“你想得倒是挺美的。”

姬央躺在沈度身下,見他唇畔含笑地看著自己,心裏不由蕩了蕩,嬌滴滴地道:“怎麽不可以啊?”

沈度捏了捏姬央的耳垂,“想將我當馬騎,也得你有那個本事。”

姬央道:“你少看不起我。我和玉髓兒配合得不知多默契呢,玩擊鼓傳花我就沒被罰過。”

沈度嗤笑一聲,“你當真是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下回我叫你輸得心服口服。我這裏也有一條簽文等著你的。”

姬央頓時被沈度勾起了好奇心,“是什麽,是什麽?”

沈度哪裏會滿足姬央的好奇心,只動手開始解姬央的衣帶。

姬央就那樣靜靜地看著沈度將她的衣帶拉得高高的,她心裏是想害羞來著,也的確害羞,卻又舍不得阻止,就那麽眼盈盈地看著沈度。

等姬央從迷醉裏醒過來之後才後知後覺地抱怨道:“你今天怎麽不捂我嘴巴了?”姬央有些擔憂,“剛才我叫得大不大聲啊?”

“不算。”沈度替姬央理了理汗濕的額發,“我見你昨晚難受,哪裏還忍心捂你嘴巴?”

這話姬央愛聽,她在沈度的臉頰上輕輕啄了啄,這才安心睡去。

只是沈度那話騙騙掉在蜜罐子裏的姬央還行,雲德公主卻是火眼金睛。

次日王忱再來公主府時,雲德蹲下0身替他除了鞋襪。

王忱問道:“你可探出安樂公主到並州真正的目的了?”

雲德愣了愣這才開口道:“昨晚她屋裏有些動靜兒,怕是同她侍衛有染。”雖然姬央為雲德出了一點兒氣,可那根本算不得什麽,雲德自然還是偏向這個欺辱了她十幾年,也同床共枕了十幾年的男人。

王忱冷笑一聲,“難怪了……”難怪新婚沒多久這位公主就離了冀州到處遊玩,沈冀州可不是那麽好相與的。

“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王忱有些不屑地道,他雖然愛美人,卻不愛那淫0蕩成性的,專愛那貞潔烈婦,馴服起來才有趣。

如此一來王忱卻也不再懷疑姬央是別有所圖,他知道沈度和他一般是不可能讓這位中州公主參與什麽秘事的,他懷疑姬央不過只是因為他素來多疑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