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7

俞又暖深吸一口氣,“是車禍前的那段時間嗎?”

氣極了的人自然不講邏輯,左問點了點頭,明白俞又暖問的是他們鬧得厲害的時間。

“這麽說,你是見我出了車禍,突然醒悟,原來最愛的還是我,這才痛改前非的?”俞又暖不無諷刺地道。

左問看著俞又暖不說話,事情大約的確如她所料,可如今被她這張嘴說出來,左問自己也覺得這事兒滑稽可笑,他這是智商低到了什麽程度,才會同樣的錯誤犯了兩次,依然死不悔改,還樂此不疲。

此刻的俞又暖有些歇斯底裏,左問的腦海裏不由將她和從前的俞又暖重疊,多疑而多妒,那時候他工作很累,並沒有多余的時間去寬慰大小姐莫名其妙的脾氣,只覺得冤枉和煩躁,他到底是做了什麽才讓她誤以為他是不忠之人?即便是她於生活上諸多刁難和推卸,他自認自己自制自克已經逼近了聖人的界限。

俞又暖見左問不說話,只當他是沉默的抗議,她又不是小孩子了,自然也知道這麽大年紀還癡纏著“愛與不愛”實在滑稽,因而又道:“亦或者,左先生如今不過是同情我腦子有毛病,經不起刺激?”俞又暖指著自己的腦袋怒視左問,“所以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也不怕委屈了你那朵小野花?”

難怪當時急著攆自己走,著急安慰他那小情兒吧?俞又暖越想越覺得有道理。

說實話,左問在俞又暖身上沒找到半點兒值得人同情的地方,她去同情別人還差不多,不過見俞又暖這樣胡攪蠻纏,他又忍不住覺得好笑,“你這想象力未免也太豐富了。”

自己氣得要死,對方卻還無所謂地在笑,簡直就是火上澆油,俞又暖都恨不能撲上去咬死左問,“你少糊弄我,難怪你在老家的時候,就由著你媽欺負我。”

這就是翻舊賬了。

在老家的時候,左問不否認有故意無視之嫌,一來是心底邪惡,看俞小姐吃癟他略覺得愉悅,二來麽?

“你若是有兒子,將來就會知道,那時候我若是幫你,只會讓我媽更變本加厲。”左問解釋道。

俞又暖聞言臉色微微一白,瞬間似乎就抓住了某個重點。

她和左問究竟是為了什麽會鬧到他出軌的地步?這種事情,男人自然有責任,可難道自己就沒有任何錯?雖然俞又暖重新認識左問的時間並不算太長,但她心底是十分清楚的,左問不是那種出軌的男人,他若心底有了別人,定然會不惜離婚的。

那麽答案自然而然就呈現在了俞又暖的面前。

關於孩子的問題,即使現在俞又暖也不想討論,她打從心底排斥孩子的問題。她可以不要孩子,臨老了瀟灑一把,把產業都捐給慈善機構,但是左問呢?

“是不是冷了?”左問見俞又暖臉色突然一變,摟了她的肩,半推半抱地讓她回了內室。

俞又暖頹喪地環住自己的肩膀,腦袋耷拉著,也不再說話。

左問將俞又暖摟到自己懷裏坐下,輕嘆一聲,“我和葉鸞之間不過是吃了兩次飯,並沒有你所謂的暗度陳倉。我承認,那段時間的確感到有些疲憊。”以為可以徹底斬斷以前的一切,可最後才發現,有些事真的是無能為力,而有些感情怎麽也無法控制。

“那現在呢?”俞又暖擡起頭。

“現在自然是像打了雞血一樣。”左問無奈地玩笑。

俞又暖忍不住笑了起來,眉眼彎彎,叫人看了什麽都肯雙手奉上。

左問低頭去親俞又暖,俞又暖躲了躲,她可還沒那麽快原諒他,但下一秒她的頭就被左問單手扣住,俞又暖躲也躲不掉。

左問的唇熾熱而灼人,手臂的肌膚也滾燙如火炭,他的手第一次探入她的衣服了,俞又暖莫名就想退縮,嘴裏鬼使神差地冒出一句,“別拿你的臟手碰我。”

左問的唇瞬間離開了俞又暖,彼此靜距離的對視,俞又暖只覺壓迫。

而左問的眼裏則更多的是愕然,似乎沒有反應過來“臟”的意思,再下一刻俞又暖只覺得嘴上一疼。

呵,這還有天理沒有,出軌的男人,被人罵一聲“臟”字,反而還敢咬她。俞又暖的嘴唇痛得厲害,直覺已經出血,她伸手去推左問,但男人每日堅持鍛煉出來的肌肉可不是吃素的,不動如山,俞又暖只能承受。

後來左問雖然極盡溫柔,但許久沒有經歷過夫妻生活的俞又暖到底還是沒被取悅,冷著臉由著左問替她擦拭身體。

左問扣上襯衣上的最後一粒扣子,俯身親了親俞又暖的額頭,“晚上有個應酬,我會盡早回來,你休息一下。”

俞又暖轉了個身,只拿後腦勺面對左問。

左問走後,又休息了半天,俞又暖這才趿拉著拖鞋進了浴室。浴室鏡裏的她滿身都是紅痕,俞又暖的手指摸上鎖骨附近的一枚紅印,心想原來夫妻之間這档子事也沒什麽了不起的嘛,虧她還以為是什麽了不得的事情,其實並沒有什麽意思,就是累人,而且痛,不明白為何會有人熱衷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