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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霧當即就起身重新穿好衣裳,匆匆趕去了乾元殿。

乾元殿裏賀年方已經來替楚懋診過脈了,這會兒正在煎藥,阿霧進去時裏面靜悄悄的一片,呂若興也在一旁伺候,見著阿霧進來,臉上明顯有一絲驚訝,但旋即就了然了。

呂若興和李德順的眼神在空中相接,李德順躲閃了一下。

“李德順,皇上的病情如何了?”阿霧焦急地問道。

“賀院正說皇上這是積勞成疾,加之上回連番受傷,損了元氣,這才積邪入體。病情來得急,卻需要緩緩調養,補元養氣,否則怕會影響壽數。”虧得李德順記性好,一大番話說下來,一點兒沒有錯。

可後面的“影響壽數”著實嚇到了阿霧,而她對楚懋的連番受傷也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阿霧有些腳軟地坐在楚懋床前,當呂若興將楚懋的藥端來後,阿霧道:“呂公公,讓本宮來給皇上喂藥吧。”

呂若興頓了頓,才將藥碗遞給阿霧。

阿霧對呂若興和李德順的稱呼完全不同,表面上算是給呂若興面子稱呼一句呂公公,實則是彼此生疏,對李德順就完全不同了。

阿霧接過藥碗,看著躺在床上的楚懋,面色赤紅,嘴皮有些幹裂,阿霧輕輕在他耳邊道:“皇上,吃了藥再睡好不好?”

楚懋的眼皮動了動,但還是沒有睜開,阿霧將碗擱在繡墩上,扶起楚懋的頭,又在下面墊了一個枕頭,這才開始喂他喝藥。

但是楚懋一點兒也不配合,嘴一直不張,阿霧將裝著藥汁的勺子擱在他唇邊,他根本動也不動。

阿霧輕嘆一聲,轉頭吩咐旁邊伺候的人道:“你們都下去吧,有事本宮自會叫你們。”

李德順給旁邊伺候的人使了眼色,都一一退了下去,呂若興雖然留在了最後,但最終還是退了出去。

阿霧等人都走光了,這才含了一口藥汁,俯下、身喂到楚懋的唇邊,他不張嘴,她就輕輕地在他唇上研磨,用舌尖去叩楚懋的嘴巴,好歹是吧藥汁喂進去了。

阿霧又低下頭喝第二口藥,這回剛碰到楚懋的唇,就見楚懋的眼睛睜得大大的看著她。

阿霧一個驚嚇,將藥汁自己吞了下去,苦得讓人爛臉。

“皇上。”阿霧趕緊撐起身,離開楚懋的唇,臉瞬間紅得比楚懋這個發燒的人還厲害。

“把藥給朕。”楚懋虛弱地道。

阿霧端起藥碗拿勺子喂楚懋,卻只見他撇開頭去。阿霧只好將藥碗整個遞給楚懋,他接過後一股腦兒地喝了,沙啞著嗓子道:“你走吧。”

“我不走,就讓我陪著你好不好?”阿霧帶著哭音地道,“你要是不肯原諒我,等你好了,我再也不來乾元殿,好不好?”

這當然是阿霧的權宜之計,趁著楚懋生病,正是該她好好表現,賺回好感的時候。

楚懋不說話,阿霧就當他是默許了。

“我叫李德順備水,你一身是汗,用溫水洗一洗好不好?”阿霧殷勤地問著,“皇上嘴裏苦,要不要吃一點兒櫻桃脯?”

“再苦有朕心裏苦嗎?”楚懋冷臉問阿霧。

阿霧就不敢說話了,“我去讓李德順備水。”阿霧飛也似地跑了。

乾元殿的浴池大得有些驚人,經過數代帝王的經營,已經弄得非常方便,一天十二個時辰隨時都有熱水供應。

阿霧當初在正元帝身邊飄的時候,從沒進過凈室,她是非常守禮之人,講求的是非禮勿視。所以今兒初見時還有些驚訝。

阿霧看見這池子還是有些頭暈,等放好了水,這才出去扶楚懋。

“是不是等朕好了,你就不再來煩朕?”楚懋冷冷地看著阿霧。

阿霧委屈地點了點頭。

楚懋甩開阿霧的手,自己走進了凈室。

阿霧趕緊跟上去,厚著臉皮主動上前替楚懋解褻衣的紐扣,脫到褲子時,阿霧伸手去拉褲帶,卻被楚懋一把抓住手腕。

阿霧就愣愣地看著楚懋穿著褲子走下了浴池。

阿霧完全不敢有任何意見,自己躲到屏風後頭,將外衣脫了,又從旁邊的葉式翡翠盤裏取了香胰和擦澡巾,這才輕輕地走進浴池給楚懋擦澡。

但是鑒於楚懋這樣忌諱自己碰他的腰線以下,阿霧也就只敢在楚懋的背上擦擦抹抹,兩個人都沒有話說,凈室裏只有水聲響起。

最後楚懋轉頭看著阿霧,阿霧呆呆地望入他的眼睛,在看到楚懋的眼神逐漸變暗時,阿霧條件反射地扔下擦澡巾就想往外跑。

雖然阿霧也想過兩個人彼此和好之後,肯定會行、房,但她絕沒有料到會發生在這個晚上,在楚懋病著的時候,在浴池裏,而且阿霧的直覺極準,她看到楚懋的眼神時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她的膝蓋還沒有,屁、股上的痂痕也沒有脫落,實在不是好狀態。她甚至還沒有熏香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