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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霧雖然對楚懋這樣說長公主有些聽不過耳,但是也能理解他的處境,不管怎樣,她依然感激楚懋沒有殺死長公主。

而且阿霧並不覺得這會是真正的理由,若真如楚懋所說,那他就不該下旨令長公主自裁,而應該直接送她去龍泉寺。又何必私底下作手腳,如果被人知道長公主還活著的話,這對皇帝對權威可是極大的挑釁。因而,阿霧覺得楚懋當初應該是臨時改的主意。

而事實上,也的確是被阿霧料中了。

從楚懋和阿霧鬧翻之後,他就夜夜睡不安穩地做噩夢,夢見阿霧再也無法原諒他。而且阿霧的八字輕,陰氣又重,若真叫她去當那劊子手弄死長公主,楚懋還真怕長公主陰魂不散地又害了阿霧,上一回地事情楚懋可是記憶猶新。

再者,盡管楚懋不願意承認,但是他的心裏已經隱隱有一種感覺,也許最後他只能向阿霧妥協,當時他並不認為自己會妥協得這樣沒有原則,這樣卑微,但是楚懋料事,從來都是先想最壞的一步。而這一回,也不幸真被他言中。

對楚懋來說,他的確是想明白了,與其兩個人都這樣痛苦的活著,還不如他放手,他不願意步他父皇隆慶帝的後塵。如是他決心放了阿霧,那就只願她能活得稱心如意,將他的那一份快樂也一並活了。

當然話雖然說得好聽,但那也是因為如今他捏死福惠就像捏死一只螞蟻一樣容易,全看心情。

“不管怎麽樣,皇上沒有要長公主的性命,我都萬分感激。”阿霧自以為很深情地在說話。

結果楚懋臉一沉,“朕無需皇後感激。朕還有事忙,你回去吧,乾元殿也不是你該來的地方。”楚懋站起身往外走。

對於楚懋這種說著話就翻臉,時冷時熱的毛病,阿霧早就習以為常了,不過她還是被楚懋的話給刺得一跳,“鄭鸞娘怎麽就可以?”

楚懋頓了頓,回頭看著阿霧沉聲道:“你真要朕告訴你原因?”

阿霧的氣焰頓時就化為了灰燼,她這是妒令智昏,這節骨眼可不是提這档子事情的時候。可是阿霧也答不出話來,這時候一切語言都是軟弱無力的。

阿霧克服住自己心底的羞澀,上前兩步雙手從背後樓住已經半只腳踏出慶恒春的楚懋,“我們和好好不好?”阿霧將臉貼在楚懋的背上,小聲道。

楚 懋半天沒有動靜,阿霧以為他沒聽見,就在她想要重復一遍的時候,卻被楚懋掰開了雙手,轉過身來認真的看著阿霧:“阿霧,我也是人,也會累。不能永遠圍著你 轉,你想要如何就如何。你這樣對我不是四天,也不是四個月,而是將近四年,現在又突然跑回來說這些話,你覺得我該怎麽回答你?”

阿霧忽然在楚懋的頭發裏發現一絲銀色,她細細一看,卻是一根白色的發絲,她的心又酸又悔,只恨自己當初對他太過絕情,她都不敢去看他的胸口。

“皇上回答好就是了。如果皇上不同意,也沒有關系,我會對你好,讓你重新接納我的。”阿霧也認真的看著楚懋。

楚懋的唇角扯出一絲諷刺的笑容,“那朕拭目以待。”

楚懋態度的冷淡,遠遠超過阿霧的想像。她愁思百轉,不知道該如何讓楚懋明白自己的心,至於去乾元殿送湯水混眼熟這種事情,阿霧是不屑做的,主要是這是鄭鸞娘使臭了的招數,阿霧哪兒能拾她的牙慧。

阿 霧想來想去,最後想起蕊姐兒進宮那天,楚懋身上戴的那個不肯給蕊姐兒的荷包,她當時瞥了一眼,正是自己當初在祈王府繡的被楚懋百般嫌棄最後鎖入箱底的鴨子 荷包。阿霧心裏頓時有了主意,她沒想到這個荷包在楚懋心裏會是她對他的心意的承載,所以那個時候才會戴出來提醒自己吧?

阿霧心底閃過一絲甜滋滋的味道,立即就吩咐明心、*幾個將線拿出來讓她配色,最後又連夜讓四個丫頭給她分線。

阿霧自己則趴在炕幾上繪花樣子,不再是水鴨子,而是一對兒交頸鴛鴦,再也沒有比這個更能表現她的心意的了。

那圖上,雄鴛鴦羽色艷麗,頭頂中央羽色翠綠,正傲首挺胸地在水上遊著,想一個高傲的王者,而羽毛灰褐色的雌鴛鴦正拿嘴去撓雄鴛鴦的脖子,一副企憐的模樣。阿霧畫得十分傳神。

只是這荷包繡起來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何況阿霧久未動針線,早已生疏,拆了繡,繡了拆的,整日不休息,晚上還就著燭光熬半宿,就這樣,一個荷包繡出來也花了五、六日的功夫。

楚懋對阿霧對拭目以待,真是從略微有點兒期盼一直變成了心灰意冷、心如死灰。

說實話,阿霧姑娘確實很不會討男人歡心,如果不算前因後果,讓她和鸞娘同台相競,阿霧可能至少輸鸞娘百裏地兒。她這兒一心一意,手指都差點兒戳成了篩子,再楚懋心底卻落了個逗著他尋開心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