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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霧是不太懂治國之道的,不過楚懋的只言片語,已經讓她對他的雄心壯志產生了期許,甚至生出一股,百姓得君上如此實乃福氣的感嘆。

阿霧翻過身,仰躺到楚懋的大腿上,他的手便自發地替她卸了首飾,散了發,五指插、入她的厚密的頭發裏,理著那光滑如緞的頭發。

阿霧享受著這樣的愛撫,將身子轉成側躺,“昨天晚上脖子睡得有點兒酸呢。”

楚 懋的手便輕輕地在阿霧的脖子上揉捏起來,力道拿捏得剛剛好。阿霧像小貓似的舒服地哼哼兩聲,然後道:“殿下,因著胭脂湖上的事,王永成和你已經有了隔閡, 那你在漕幫的事情還能辦嗎?早知道我就不跟那應芳芳出去了。”阿霧有些懊悔,讓楚懋處於了為難的境地,可另一方面又高興,這一次他選擇了自己。

便是阿霧自己也料不到楚懋會這樣迅速地趕回來,正因為這樣,她才產生了些許內疚。

“那日我已經試探過藺勝振的口風,漕幫對王永成的風評並不好,只是他和松江幫的梁炎群還算有些交情,不過通過他引薦而已。”

阿霧撐起身子看著楚懋道:“殿下是打算動王永成?”

楚懋搖了搖頭,“暫時不會。這人雖然貪婪狠絕,但是辦事還算能幹,漕運總督和漕幫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似乎西風壓倒東風,還需要王永成來牽制漕幫。”

“這回去上海,你倒是可以聽一聽董如眉的南曲,董眉兒不過東施效顰。”楚懋岔開話題。

“上海,我們女人家也可以出去點曲子?”阿霧吃驚地問道。

“這倒沒有,不過總是有辦法的。”楚懋點了點阿霧的嘴巴,指腹下的柔軟讓他不想離開,來回摩挲了一陣。

阿霧伸出舌頭像抵開楚懋的手指,可實際上卻像舔舐似的,楚懋的眼神一變,阿霧忙地往後一縮,下一刻就被楚懋緊緊摟在了懷裏,壓在了身、下。

“殿下,這兒是船上。”阿霧低聲驚呼。船,並不是豪奢的樓船,反而是租賃的不起眼的小船,船壁薄透,什麽動靜兒都能聽見。阿霧就能聽見船娘在船尾罵她女兒的聲音。

“我輕些就是了。”楚懋咬著阿霧的耳朵道,“你聽,船娘正在宰魚做飯,顧不上聽咱們的壁角的。”

阿霧來不及反對,褻褲已經被楚懋褪了下去,幾經揉弄也就氣喘籲籲,聽任楚懋擺布了。阿霧一路咬著牙地不敢發出絲毫聲氣兒,貓著腰去迎合楚懋,只盼他快些完事。

船壁外有人走過,阿霧不自覺地縮緊,惹得楚懋一把掐在她的臀上,低笑道:“可不會這樣饒過你,你省著力氣些,小心待會兒腫得厲害。”

阿霧欲哭無淚地喘著,臉色緋紅,仿佛盛夏的粉荷,睫毛上掛著星星點點的淚珠,可見是忍得厲害了,幾乎哭出來,楚懋幹脆將手指塞入她的嘴裏,哄她吮著。

一番折騰下來,阿霧哆嗦得厲害,由著楚懋拿手絹替她擦拭幹凈。

“殿下這樣做,我真是沒法兒見人了。你到底還當不當我是嫡妻尊重啊?”阿霧喘息剛平,就嗔怪了起來。

“我要是不這樣,才是對嫡妻最大的不尊重。”

阿霧哪裏聽得進楚懋的鬼話,“楚景晦,你總是這樣,不管不顧的,隨時都能……”阿霧再說不下去,可是眼裏卻包了淚花,“你叫她們怎麽看我,還以為我是什麽隨便的女子。”

楚懋揉了揉鼻子,也知道自己的行為有些唐突,“阿霧,我已經是極力克制了。”

阿霧簡直不敢相信,楚懋盡然這樣厚顏無恥,居然還敢說他是極力克制。

“若不是,我這會兒已經又將你……”楚懋頓了頓笑道:“你每回這樣疾言厲色的罵我時,我都忍不住。”

“楚景晦!”阿霧簡直怒無可怒,卻又覺得楚懋並非虛言,只好撫頭道:“鬧得我頭疼,你先出去吧。”

楚懋出去後,不多時,阿霧就聽見外頭船娘的女兒唱起了漁歌小調,連聲疊唱“幾多情,無處說,落花飛絮清明節”。聲音說不上多好聽,可含情脈脈,別有女兒家的嬌態。

一時有船娘叫罵:“小丫頭片子思、春啰,還不快去剖魚,人家貴人看得上你個醜丫頭?”

到晚飯時,船家飯都是河鮮,蒸魚、煮魚、烤魚,味道居然出乎意料的好,而且鮮。雖然阿霧如今貴為祈王妃,可要在京城吃上這樣新鮮打撈上來的魚便是皇帝老兒也做不到。

而且祈王殿下今日大約心裏有愧,便顯得格外的殷勤,主動地幫阿霧剔魚刺,一旁伺候的紫宜看了都不敢擡頭。

倒是那小船娘,端著炸柳條進來時,見著這一幕心裏又喜又酸,喜的是這位公子果真是難得的體貼之人,小姑娘見慣了粗獷的漢子,哪裏見過如此溫柔體貼又生得比神仙還好看的男人;酸的卻是他體貼的人不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