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全世界都沒路了,我還是你的路。”(第4/11頁)

衛來也笑,拉她進屋,反手帶上門,把她壓到墻上一通熱吻。

黑暗中,岑今喘得厲害,身子一路下滑。衛來伸手撈住她的腰,問她:“你知道那女孩是幹什麽的?”

“知道,性服務在埃高合法。”

“不吃醋?”

“分走我的人我才吃醋,她分走我什麽了?”

衛來大笑,打橫抱起她,放到床上。

然後他打開抽屜,摸到蠟燭和火柴,抽出梗子劃著——這裏停電顯然是常事,蠟燭大概點過許多次了,燒得只剩寸長。衛來懶得再出去要,直接點上。

“點蠟燭幹什麽?”

“方便看你。”

岑今臉上發燙,拿衣服扔他:“你滾蛋,吹掉。”

衛來欺身上來:“你可別橫,今天是為了你。”

什麽意思?岑今很快就明白了。

這一次,他幾乎沒有弄疼她,手上很有分寸,極盡溫柔之能事。

但有些感覺,遠比疼要命。

岑今也沒想到自己會失控,只覺得是忍到了某個極致,忽然爆發。

罵他、推他,不顧一切要逃開,被他撈回來之後流著淚咬他,指甲在他後背抓出血痕。而當赤紅色的燭光在眼睛裏顛撲到熄滅之後,一切又忽然轉成了抵死纏綿。她記得自己主動吻他,不放開他。

激情過後,已是後半夜。月光透過窗子,把桌邊一角照得白亮。那裏蠟燭融成了一攤,有一些滴滑到桌子邊沿,未及落下便已凝幹,像嚴冬裏房檐上掛下的冰錐。

岑今羞得要命,衛來偏偏不放過她,伸手把她帶進懷裏,手指捏住她下巴,逼她看他,問她:“你自己知道你會這麽發瘋嗎?”

岑今不吭聲。

“我怎麽發現在床上就不能對你好呢,你知道自己咬人多疼嗎?你這是虐待你懂嗎?”

岑今忽然惱羞成怒:“不準告訴別人,不然殺了你!”

衛來哈哈大笑,岑今氣得抓過衣服去蒙他的臉,被他輕易撥開,低頭吻住她的嘴唇。

這個吻不帶任何欲望,長久而平靜,吻到她睫根發潮,以至於他都松開她了,她還是有些恍惚。有那麽一瞬間,她想忘記前因後果,只這麽肌膚相親到天荒地老。

直到衛來遞了件東西過來。

冰涼,線條鐵硬,是那把沙漠之鷹。

“忘記跟你說了,這兩天也許會有事,從現在開始,你要隨身帶著這把槍——會開槍嗎?”

他牽著她的手,帶她一寸寸熟悉槍身、管座、膛室、保險機柄,卸了子彈讓她試開槍,感受槍身的空震、滑套後移和擊槌下壓。

岑今低聲問他:“會很危險嗎?”

“哪有不危險的事,人在床上睡著睡著,也會睡死了——你自己說過的,忘記了?”

“可以不死人嗎?”

“我盡量吧,一般我們都不希望死人,命是大事,多結一條就多一重麻煩。但是對方如果太過分,我也用不著客氣。”

岑今不說話了。

那把沙漠之鷹,她以前只看衛來用過,到了自己手裏,才知道很重,外形生硬剽悍,槍身很涼。

特別涼,貼著她身體,好久也沒見暖。

岑今的眼眶忽然酸澀,顫聲說了句:“衛來,其實我……”

沒有回應。

她擡眸去看,他睡著了,唇邊猶帶饜足的笑。

第二天,岑今一直睡到近中午。衛來比她醒得早,但早不了多少——她睜開眼睛的時候,他正背對著她站在床邊,剛把皮帶系好。

聽到動靜,他回頭看她,似笑非笑。

岑今開始還有點茫然,漸漸回想起昨晚,臉上發燙,拗彎了枕頭過來遮住。

床側微微一沉,是衛來坐下來。

“我算是明白,你之前為什麽說希望你丈夫比你先死——夫妻生活的確會有不少秘密,傳出去了,不太動聽……”

岑今咬牙切齒:“你有完沒完?”

衛來撥開枕頭:“對你狠點,反而乖乖的;對你好了,就興奮得像個小野貓,又咬又撓。要不是後來制住你,我看你能躥到房梁上去。”

岑今垂著眼睛不看他,睫毛一顫一顫的,半晌憋出一句:“疼嗎?”

衛來大笑。

“你以為我是你?就你那牙口和咬人的勁,權當給我撓癢癢了。”

岑今起身看他,肩上的牙印幾乎已經看不見了,背上有幾道紅印,有些地方破了點皮,裏頭滲著血珠點點的紅——她也不知道自己忘情的時候會這麽放肆。大概不管男人女人,情到極致,總會夾帶點毀壞的沖動。

她把下巴擱到他赤裸的肩上,從後頭環抱住他,靜靜感受他身體的溫度。他上背寬厚,中央有道深陷的脊溝,兩側肌肉硬朗結實,只是輕擁,已經覺得很有安全感。

岑今低聲問他:“你為什麽會喜歡我?”

衛來笑:“這種事怎麽說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