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不得安寧(第2/4頁)

鼻子抽泣了一聲,我仰頭,逼回眼中的淚。剛才真是驚險,現在想起來才覺得後怕。更使我吃驚的是,宋令韋阻止我將事情進一步惡化,可是他自己卻走到那人跟前,抓住他右手的手臂,往外用力一扯。聽見連續不斷的慘叫聲,不是骨折就是脫臼了。我怔怔的看著宋令韋,嚇了一大跳,完全想不到,張著嘴說不出話來。我狠,他比我更狠!

他走過來,蹲在我身前,伸出手替我扣緊襯衫的扣子,胸前三個扣子都散了。大概看見胸脯上的抓痕,他眼神一變。脫下身上的西服外套蓋在我身上。然後站起來,朝另外兩個人走去。一翻打鬥糾纏後,又是“啪啪”兩聲,同樣是骨折的聲音。我只聽見地下停車場一片鬼哭狼嚎的慘叫聲。他又走回來,二話不說,朝那混混頭子狠狠甩了兩巴掌。我看見那人的臉立即腫起來,嘴角破裂了,血絲一點一點滲出來。他出手真不是一般的狠辣。

我抹了抹臉,抵住無聲的抽泣,擡起眼冷靜的問:“現在怎麽辦?”他撐住我的身體,扶我起來,冷冷的說:“這些人沒的臟了我的手,把他們交給警察。”我立即反駁:“警察來了,又要口供筆錄。我生平最討厭的地方就是警察局。就算交給他們又怎樣!他們有他們的路子,還不是關個十天半個月就放出來!放他們走,讓他們以後別再來招惹我。”他沒有說話,幹脆打橫抱起我。一路走來,旁若無人般把我扔進他的車裏。

我剛才拼盡了全力,現在筋疲力盡,再也沒有氣力和他較勁了。疲累的問:“你想幹嘛?也想學他們一樣?”他沉著臉說:“林艾,你給我坐好。我忍你很久了!”我罵:“你有病!”他搶過我手上捏著的軍刀,逼問:“這是什麽?”我翻白眼:“你自己不會看!”他又冷冷的問:“一個女孩子,身上隨時隨地帶著一把刀,你說你到底想幹什麽?”我愕然,隨即說:“這有什麽!防身唄。不就是一把普通的刀嘛!還不是為了應付今天這樣的情況。”

他忽然皺緊眉頭,一動不動的盯著我看,說:“林艾,你別想糊弄過去。我知道這把刀,瑞士產的最新型款的軍刀,全長三十八厘米,刀尖鋒利無比,有伸縮自如的功能,適於隨身攜帶。”那眼神似乎要將我看穿,看透,穿心入肺,勾魂攝魄。我有種赤身裸體,沒有任何遮蔽物抵擋的惱羞成怒感。

“宋令韋,你不要以為你這是英雄救美,然後我就要以身相許。你說你到底想幹嗎?”他自己不也一樣,單是商人,就該像操曹那樣,被人一推,就摔了個大跟鬥。他伸出手,手指拂過我的臉頰,最後在眼角處徘徊流連。慢慢說:“林艾,你還發生了什麽?”我避開他的眼神,悠悠的說:“宋令韋,我們現在真是不一樣的人了。像隔著雲端,你是天,我是地。”我不想看他,也不敢再看他。心裏有一絲的淒楚,天之涯,地之角亦不過如是。

他嗤笑一聲,臉龐逐漸逼近,手隨便搭在我肩上,可我知道我絕對掙不開他的掌控。我屏住呼吸,心口跳的很厲害,盡量定神靜氣,輕聲問:“你想幹嘛?”我想我是緊張了,呼出的氣都是熱的。他忽然笑起來,鼻子上的呼吸直接吹到我臉上,聲音在耳邊輕飄飄的響起:“不想幹嘛——”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吻住我。整個上身斜撐住我,牢牢的封死我的掙紮。

我清楚的感覺到他的唇貼在我的唇上輾轉吸吮,一點一點再一點。腦子像進了水,開始失靈。開始覺得冰涼,後來卻又覺得火熱,直至滾燙。他的舌在我牙齒邊上挑逗,我魂不守舍,很自然的松下來。他的舌像潺潺流動的春水,無處不在,甚至伸到喉嚨裏,攪動無數的漣漪。我敏感的嘗到他嘴裏殘留的咖啡的味道,我不知道自己嘴裏是不是也有其他的味道。

可是他一直挑逗我,步步進逼,我被他的舌逼的退無可退,躲無可躲。一發狠,跟他較起勁來。舌尖相互纏繞,很不小心撞到他的牙齒,覺得疼,不舒服。我皺眉推開他,他的手移到我後頸,手指插在頭發裏,像按摩,很舒服。他很仔細的撫慰我的舌尖,像是補償。我想這沒有什麽,我又不是十七八歲!只不過接吻而已。雖然這個吻談不上十分默契銷魂,但是就是臉紅耳熱,心跳加速。

他似乎也情難自禁,居然癱軟在我身上喘氣。我砰砰砰的調整呼吸,率先回過神,推他說:“宋令韋,你就想這樣?然後就沒事了?那也好,算是還了你的情。”他慢慢的從我身體上爬起來,坐回駕駛座,恨恨的說:“林艾,你這女人真是鐵石心腸!”我挑了挑眉,做了個鬼臉。氣氛松懈下來,他果然笑了,橫了我一眼,目視前方,發動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