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沉痛往事(第3/4頁)

“自那以後,我沒再見過操曹。後來我從別人那裏知道,操曹被他父親揍的半死,後來送他到德國留學去了。他有父母做靠山,而我,什麽都沒有,我只能被學校開除,然後一無是處。”說著說著,眼淚又不由自主的流下來。我覺得荒謬無比,胡亂擦了擦,說:“後來我連那個城市都不去,就怕碰見以前的同學,既羞憤又痛恨。”他問:“所以你又改名了?”我甩了甩頭說:“算是吧。經過那件事,我一聽到別人喊續艾,就有一種神經反射性的恥辱。”

他沒有說其他的話,只問:“還要不要再睡一覺?或者我帶你出去兜兜風?”我搖頭:“大冬天的兜什麽風!”我從皮包裏掏出兩粒安眠藥,混著香檳咽了下去,說:“我想要睡了。明天還要工作,你如果還在的話,記得叫醒我。”他一直盯著我手裏的藥瓶,許久沒有說話。最後擺了擺手,柔聲說:“那你睡會兒吧。我讓人將車裏的電腦提上來辦公。”他開始辦公,我昏沉沉的睡過去。

第二天一去上班,李欣就找我的茬。我冷冷的說:“李欣,你今天最好別惹我,我心情很不好。”她抱著胸居高臨下的說:“哦!我們木大小姐心情不好,我好怕哦!”然後臉色一變,神色陰狠的說:“我警告你,你既然是庫管,就好好的當你的庫管,以後賣場的事你少給我插手。”我慢悠悠的擡起頭:“有你這麽說話的嗎?你以為你是誰!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店長都沒說話,你倒越俎代庖,狗拿耗子,多管閑事。”她當然不是多管閑事。僅僅是兩單提成,已經足夠讓人眼紅嫉妒。再這麽下去,她都不用活了。這不,就有人找上門來了。

她一向在外面混,多的是混混朋友,大家都有些畏懼她,也是不想惹事的心態。她橫行慣了,大概還沒見過我這麽囂張不買她帳的人。威脅有什麽用!我還怕你威脅,十分不屑!她氣的不輕,抓起手邊的衣架朝我扔過來,陰著臉說:“你敢再說一句!”我閃身躲開了,怒不可遏。萬一砸到要處呢,有沒有腦筋!覺得她跟一母牛一樣,只知道橫沖直撞,諷刺說:“外強中幹,色厲內荏!我還怕你?別說一句,十句我也照樣說。”我故意從她旁邊擦身而過,眼神充滿不屑和挑釁。像她這種人,我見的多了去。

她扯住我的手,不顧一切往旁邊一推。我沒有防備,料不到她竟然動手,一個趔趄,撞到貨架上,後背簡直要斷了,眼淚都撞出來了。我咬牙忍著痛,立即站起來,二話不說,用力朝她臉上摑去,鮮明的紅手印。恨恨的罵:“瘋子!簡直有病!”她先是愕然,隨即怒氣勃發,張牙舞爪朝我撲來。我一個移身,抵住她的胳膊,使力往地上一扔,“哼”一聲,冷冷的說:“你是我的對手?你以為我是軟柿子,由的你揉捏!你再去照照鏡子吧!”她狼狽不堪的撞到椅子,然後才跌在地上,那眼神簡直要把我吃了。我不再看她,拿著鑰匙出去了。她發狂的說:“你等著瞧吧!”我回過身,微笑說:“我等著呢!”自取其辱,世上的人大都欺善怕惡,見低踩,見高拜。我也不是什麽善男信女。

等我再回來的時候,沒有見她的人,大概請假了。她那狼狽樣兒,心性又死要強,怎麽肯讓人看見。我也裝作什麽都沒發生,照舊理我的貨。晚上下班前,宋令韋給我電話,說有事跟我說。我歪著頭說:“我和你還能有什麽事說!”昨天的事全部是意外,我傷心成那樣,他在旁邊陪著也沒什麽。我才不自作多情,自討苦吃,自找罪受。半夜淩晨和大白天想的事那又是另外一個樣了。現實比人強,我不想與他再糾纏不清。他對我何嘗又不是一個謎。

他在電話那頭說:“林艾,你真是忘恩負義,過河拆橋。見個面還能把你吃了。”我說:“什麽呀,我工作了一整天,累著呢,哪有那麽多閑工夫,我趕著回去休息呢。”他不理,說:“我在地下停車場等你,你趕緊過來。”然後一把掛了電話。本來我可以不理會的,但是轉念一想,不去好像怕了他,落下形跡似的。他或許真有什麽正事想和我說,萬一是自己想歪了,那可丟臉真丟到姥姥家了。

我跟店裏的人打了個招呼,挎著包下去了。那地下停車場又冷又暗,陰森森的,乍然下進去,不由得打了個寒噤,直覺上有些不舒服。我縮肩眯眼到處找車。這種鬼地方,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真是搶劫殺人的好地方。真是烏鴉嘴,好的不靈壞的應。還沒想完呢,三個人從黑影裏竄出來,大喇喇的攔在我前面。

我從驚慌中定下神,謹慎的盯著他們,雙腳前後邁開,手扶在肩上的包上,作戒備狀。那些人看起來就像是地痞混混,吊二郎當的。手上並沒有拿武器,我稍稍安下心。他們互相看了眼,其中一個站出來:“小樣兒!看不出來你有這麽橫!那哥兒幾個放你一馬,給你一點教訓得了!”我冷冷的看著他們。虧他們有臉說的出來,三個大男人欺負我一弱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