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二六零章(第2/2頁)

小山子一張臉霎時紅得跟血燒似的:“你、你,南總旗您給評評理,他說這話,臊不臊得慌!”

那將士理所應當:“都是男人,誰還不知道誰,有啥好臊的!”

朱南羨沒忍住,跟著一群人一起哈哈大笑。

他們這裏說著話,那頭有一個參將模樣的走過來,眾人一看,竟是常跟在左將軍身旁的李參將,忙要起身行禮,李參將擡手壓了壓,意示免禮了,然後對朱南羨道:“南亭,左將軍叫你過去一趟。”

朱南羨將割羊肉的匕首往小山子手裏一塞,拍了拍他的肩,起身隨李參將往軍帳而去。

得到帳內,原本有些無狀的李參將步去左謙與茅作峰身後,與他二人一起畢恭畢敬地對朱南羨行了個禮——方才在將士面前,為不曝露晉安陛下的身份,他不敢對他做出恭謹姿態。

朱南羨脫下絨衣大氅擱去一旁,露出裏頭一身天青色曳撒:“怎麽,有要事?”

軍帳是連帳,一道簾子隔出裏外兩間。

左謙看了那簾子一眼:“京裏來了人,說要求見陛下。”

話音落,簾子便被被人掀開,闕無走出來,對著朱南羨行了個禮:“晉安陛下。”

他腰間別了一把刀,背上似還另帶了一把兵器,被黑布裹著,瞧不清究竟是什麽。

朱南羨的目色沉下來,他沒應聲,步去一方案幾前坐了,挪開面前的酒壇子,這才問:“朱昱深讓你來的?”

這話出,左謙與茅作峰都戒備起來。

朱南羨看他二人一眼,道:“你們出去吧,我單獨與他說。”

茅作峰一急:“可是——”

他們這些人,都是將領出身,早年衛所之間調動頻繁,彼此的本事如何都一清二楚,闕無武藝極高,在軍中幾無對手。

左謙將茅作峰一攔,拱手道:“那末將與茅子就退在軍帳外候著,陛下若有吩咐,喚一聲即可。”

言下之意,闕無若敢對朱南羨動手,都是習武出生的,他們這麽多人還治不了他一個麽?不瞧瞧這是誰的地盤。

朱南羨點了一下頭,待左謙二人退出去,才道:“說吧。”

闕無道:“陛下遣末將前來西北,是讓末將把一樁舊事的實情告知晉安陛下。”

“我為何在從明華宮的大火中脫身?”朱南羨看著案幾上的酒盞,眼皮都沒擡,“或者說,柳昀,亦或是他朱昱深,為何要留我性命?”

“是。”闕無點頭,“晉安三年,陛下您原在西北,之所以獨自返京,是因為您得知蘇大人被軟禁於柳府,性命難保。陛下您可知道,蘇大人為何會被囚禁在柳大人府中?”

朱南羨沉默不言。

與蘇晉的重逢太匆匆,她又似乎不願提及當年事,他便也沒問。

“蘇大人之所以去柳府,是為還一枚玉玦。”闕無道。

“玉玦是柳大人的父親,柳老先生贈給蘇大人的。相贈時,只說柳謝兩家是世交,權當長輩給晚輩的見禮。但實際上,玉玦是一對,另一枚在柳大人手上。也就是說,柳老先生給蘇大人的玉玦,依規矩,其實是該贈給柳大人的結發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