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第2/4頁)

繡花針上淬了勁道很強的蒙汗藥,原本以備不測。方才蘇祈恩看過來時,他就起了動手之念,毫無猶豫。飛針刺入蘇祈恩的睡穴和百會穴,蒙汗藥瞬間生效。

想來還有點後怕,要是針的準頭偏了那麽一絲半毫,讓蘇祈恩喊出了後半句,他恐怕就只能殺出中賬了。

操賢良聽蘇祈恩喊人,視線射了過來,目光銳利。

武明玦含情凝睇看向他,深情款款又百般委屈:“大人這就不勝酒力了,奴家還沒來得及敬酒呢……大人莫非是瞧不上奴家……”

幸好他已經過了變聲期,雖然捏起嗓子還是聲音難聽,但總不至於辣耳朵。

操賢良放下酒杯,起身走過去。

武明玦倒退兩步,指縫裏的繡花針蓄勢待發,盯準了他胸口大穴。

操賢良推了推蘇祈恩,掀了下對方眼皮,見他已經昏睡過去,不屑地笑了笑——閹臣就是閹臣,動不得女色也勝不了酒力,不過就是給陳留王奴顏媚骨罷了。

雖然是這樣想著,他依然吩咐左右副將:“來人,將蘇大人送去他的睡賬歇息下,要好好伺候著,警醒一點!。”

“是!”左右領命,將蘇祈恩攙扶了下去。

武明玦松了口氣,收起繡花針。

操賢良擡起頭,目光落在他臉上,登時眼中閃過一抹驚艷,透出直白熾熱的欲-望。先前他懷中的美人走來,柔媚無骨地撲入他懷裏:“大人……”

溫香軟玉在懷,魅惑香氣撲鼻,操賢良一腔邪火匯聚下-腹。公孫止給他找來的,真正是國色生香,勾引得他蠢蠢欲動,什麽相和大曲清商大曲樂府詞,此刻都成了雜音繚繞,他滿腦子想的都是脖子以下不能描述,便摟著他最喜歡的兩個美人,醉醺醺喊道:“公孫止!公孫止!”

既然宴請的賓客都已經不勝酒力去睡了,這場洗塵宴也沒有必要再辦下去。

公孫止忙跑進來,操賢良指了指座下的優伶藝伎們:“今夜的差事辦得好,你給她們打賞,重賞!賞完就送回城裏。”

忽然又似想起了什麽,指著武明玦:“……還有你!”

公孫止心裏“咯噔”一聲,忙應了,目光悄悄飄向武明玦。

武明玦以扇遮面,似乎是羞澀情態,看不透心思。

洗塵宴散了,眾人紛紛退出帳子。

操賢良的睡賬,和中軍帳子相連,前面是討論軍機的書房,後面就是臥賬,他脫了外面的戰袍,走入臥賬。

賬內燈火昏昏,他欲-火中燒,準備和美人們來幾發。

武明玦低聲吩咐那兩個歌姬:“你們去領賞,照我說的做,今夜出了軍營,還有百兩黃金。”

不必他說什麽威脅的話,在風月場所混跡多年的歌女都明白。她們的家人,還在他手裏控制著。

且一旦賺了這百兩黃金,她們便可以贖回身契,脫離賤籍,足夠好好過一輩子的了。當下無比聽話,退出了帳子。

賬外烏雲蔽月,公孫止徘徊等在門口,面色平靜,心中慌亂。

一切都已與懷慶侯世子的計劃偏離。

世子獨自一人,要如何對付陳留王的悍將?

倘若事情敗露,不但世子難逃,自己也會暴露。

公孫止心跳如雷,竭力立著耳朵,聽賬內的動靜。

臥賬裏,武明玦醉笑和春,跟在操賢良身後,款款步入。

操賢良高大魁梧,力能扛鼎,向來是陳留王的得力猛將。

他雖然喝了不少酒,但還是保持了幾分清醒——漢人軍紀不同於胡人,是切忌酩酊大醉的。

他有些醉意,看著美人向他走來,有點意外,環視四周——他記得明明找了三個女子,怎麽只有眼前一個?

不過這女子足夠絕色,比方才兩個歌姬更甚。

“過來!”他長手一伸,打掉了她手中的團扇。

團扇後面的絕色容顏,是笑靨如花,映著曖昧燈火,柔情似水。

操賢良呼吸一滯,全身滾燙。

方才這美人一直以團扇掩面,才在酒宴上被他忽略了過去。瞧她身形婀娜,操賢良覺得酒勁似乎已在蠢蠢欲動。他的心猛地跳躍起來,血液也沸騰起來。

他向她伸出了手:“另外……嗝,的女子呢?”

美人淡笑道:“她二人如廁去了,奴家來為大人更衣。”

——唔,聲音不好聽。這是操賢良最後的旖旎想法。

武明玦上前,伸出纖纖玉手。

借著昏暗火光,操賢良目光一凝,隱約見他手指上有薄繭——分明是常年習武用劍之人才有。

來不及細想,習慣先理智一步,他欲抽劍,兀地,手臂一陣酸麻!

操賢良心下一驚,內關穴上,插了根繡花針。未及發力反擊,對方迅猛如風,他被絆倒在地!

這一瞬不過眨眼功夫。

操賢良倒地,眼前的舞女,忽然變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