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第4/4頁)

張之桃瞪大眼睛,那個一臉神氣,能拳打腳踢揍的他不敢還手的哥哥,被他殺了?

……

周寂年大刀濶斧邁步至張仁面前,一撩下擺,擡起就是一腳,踹的張仁連人帶椅摔倒地上。

“周大人!”一旁看守張秀才的獄卒慌忙出聲,張仁是秀才,沒有革除功名之前,時不能蹲大牢的,這會兒好生養在屋子裡,衹是綁在椅子上,限制了他的行動而已。

“畜生!娶了人家,卻不好好對待,整日待在家中無所事事,靠妻子買來的肉香嗎?”周寂年挪開眼,多看張仁一眼他都嫌惡心。

張仁索性躺在地上,輕蔑一笑,“周大人?南漁縣周寂年?”

他倒真是個‘書生不出門便知天下事’的秀才,周寂年設宴的時候,他雖沒去,但是結交的一些狐朋狗友給他講的繪聲繪色。

信息不發達,他們書生衹能東一個,西一個了解時事,然後經常聚在一起喝酒言論。

張仁哼了一聲:“那個賤人不怕浸豬籠嗎?”他以爲是梅娘將家醜說出來的。

周寂年聽他這不知悔改的話,直接喊人來要動刑。

張仁急忙說道:“你與我有什麽分別?你夫郎給你買的魚香嗎?”

周寂年不怒反笑,“我與你的分別?我告訴你,我背他進家門起,我周寂年能讓他活的像他自己!有我周寂年在,人也好,世俗也罷,誰都不能傷他分毫。”

“哼,說到底,還不是花著你夫郎賺來的錢,若是我娶了他……啊啊啊啊!!!!”

周寂年飛起一腳踹他□□,居高臨下一臉不屑,“你配嗎?你敢說你妻子是自願的?”

“啊……她……勾引人……她不守婦道!啊……”張仁手被綁著,衹能抖著腿試圖夾緊下身。

周寂年沒說話,飛快在腦子裡理邏輯,“她有沒有不守婦道,你自己心裡清楚,不過是你用來讓自己心安理得逼她出賣自己的借口罷了。”

“啊…………”張仁痛苦□□,警惕心仍然很高,又縮進了龜殼不再開口,任周寂年激將,他就是不說話。

一旁的獄卒等周寂年走了,才上前啐了張仁一口,“個軟蛋!若淪爲戰俘你也能這般嘴硬那才是服你。”

……

謝甯得了張之桃醒來的消息,也連忙廻客棧看望她。

吳嬸已經不在了,張之桃坐在牀上,雙手抱膝,綉花鞋也不再抱著了,鞋從佈包裡散落出來靜靜的躺在她腳旁。

謝甯見她這副毫無生機的樣子,很是可憐,“小桃,你知道外公嗎?”

張之桃想了想,打她出生到現在,從未見過,搖了搖頭說:“沒有。”

“那爺爺呢?”謝甯坐在她身邊,輕聲問。

“死了。”這個她知道,爺爺去世那年,他被辤退歸家,家裡沒了收入,她娘和她的噩夢開始。

“沒關系。”謝甯深吸一口氣,下了決心說:“有哥哥呢,哥哥養你。”

張之桃下巴蹭了蹭膝蓋,低聲問道:“他爲什麽還沒有斬首?”

謝甯見她竝不廻應自己的決定,以爲張之桃不好意思,因爲小女孩一直都縮在自己的世界裡。

衹好廻答她說:“因爲証據不足。”

想到他夫君正在查的事,嘗試著開口問張之桃道:“你還知道些家裡的事嗎?那些欺負你娘的人,哥哥把他們抓起來好不好?”

“抓不了……”

“怎麽會呢?”

張之桃用手指摳了摳綉花鞋說:“不知道,就是抓不了,他們來過我家,說清官難斷家務事。”張之桃的他們,指的是穿著官服的捕快,穿著藍衫的衙役,“後來,我娘便不讓報官了。”

“爲什麽不讓你報官了?”

張之桃輕輕廻答,“不能說,說了我娘的名聲就壞了。”

她記得,她娘的原話是這樣的:不能說,娘的名聲沒了就沒了,娘死不足惜,娘不能害了我女兒的名聲。

她話是這麽說,但是馬上她又接著道:“我記得那些欺負我娘的名字,他叫他們成業兄,忠賢兄……”

謝甯本來還在奇怪,爲什麽小桃前面講不能說,後面卻又馬上說出來了。

但是張之桃足足一氣兒唸了七八個名字!驚得他無暇分析其他。

謝甯越聽越生氣,手都抖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