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第2/3頁)
本該吹鑼打鼓、喧闐吉慶的開國侯府,在這一天,居然是門可羅雀。
為了不驚動漢王的內線,江晚芙是在夜裏被塞進的花車,車馬行駛起來,低調安靜地往薩保府走。
然而,即便已經低調到,花車上只貼了兩幅雙喜,連一條紅幔都沒打上,依然引起了叛軍的注意。
漢王雖無本領大軍推進長安,但與貴妃聯手,城中已有一支小規模的叛軍四處點火作亂。
江晚芙一路忐忑不安地摳著手指,心中瘋狂默念:打進來。打進來。殺了他們吧。
念念不忘,必有回響。
突兀的一道金鑼之聲,自長安城最高的那幢闕樓上響起,接著又是無數道疾鳴的重鼓追隨而至。
那是戰時的鼙鼓,動地而來。
耳膜中,除了這鳴金之音,漸漸也交雜進了城樓外的喊殺聲。
江晚芙掐著之間的手指,遽然一抖,長而尖利的指甲一瞬劃破了嬌嫩的皮膚,虎口上撕裂出一道纖細的傷口,鮮血如線滲出。
少女的臉上綻放出詭異的笑容。
迎親的花車驀然停了下來。
馬車突然停止,江晚芙的身體失了重心,不受控制地往前栽去。
她的頭腦撞上了車壁,磕出一個包來。
捂住被撞腫的額頭,江晚芙正要起身,忽然聽到車外響起了迎親隊伍的慘叫聲,在兵器破空的聲音之後。
一個人被砍到在地,撞向車門來,在簾門上留下了一道緋紅的血手印。
江晚芙嚇得臉頰褪了血色,一片慘然,“啊!”
來不及驚呼,車中鉆進了一個身材壯碩的大漢,一把抓住了她腰間的絲絳。
“咦?是個娘兒們!”
車中燈火搖曳,召見了少女身上鮮紅的吉服,不斷起伏的酥軟的胸脯,昭示著她的恐慌。
慘白的臉蛋上,迅速墮下了晶瑩的淚珠。
情致楚楚,我見猶憐。
“今夜還有人成婚?”
那人輕挑地一掌托起她的下頜。
粗糲的手指刮擦過她嬌嫩的肌膚,生疼。
她的淚越湧越兇,朦朧淚光中,看到一身甲胄的男人,眉眼間染上了欲色。
那種神色,她再清楚不過。
她嚇得要逃,可才爬走一步,那人伸出他醜惡的大掌扣住了她的玉腿,將美艷動人的小娘子一把摁在馬車上。
下一瞬,裂帛之音響起,江晚芙身上的吉服被撕裂成了碎布。
她驚惶不已,那人的手探入了她的羅裙,撫向她。
車外他的同伴問道:“車裏有人?”
江晚芙被捏著,揉著,大氣不敢喘,又害怕,又苦澀,眼淚直往臉頰下掉。
美人垂淚,當真是引人憐愛。
他愈發放肆。
獰笑著,伸出舌尖,來親吻她的面頰。
江晚芙戰栗著,低低道:“別、別殺我,我,我幫你們……”
長安的攻城之音愈發沉重,春風也蒙上了肅殺。
男人聞言,譏誚地笑了一聲:“就憑你?”
江晚芙蒼白的臉頰上懸著晶瑩如玉的淚珠,不敢看他橫著一條宛如蜈蚣的刀疤的臉,呼吸淩亂而急促地道:“你……你放過我,我知道太子妃哪裏,我帶你們去。”
這支叛軍,是漢王的人,他們一直蟄伏於城中,想等宮中貴妃傳遞消息,不知怎的始終沒有消息傳來。
莫非是除了紕漏?
他將手從少女的羅裙之中拿出來,疑惑地看了一眼被他抵在車壁上的江晚芙。
對方的臉頰依然慘白得不見絲毫血色,但唇瓣卻往上輕揚:“漢王在應對太子時,也不會很有信心吧。”
這倒有點意思了。
江晚芙氣息不勻,緩聲說道:“我知道,太子妃是太子最寵愛和看重的女人,她的腹中還懷有太子的骨血,如果我幫助你們拿下她,漢王就有了更進一步與太子談判的籌碼。而且……”
她將身上被揉得淩亂的衣衫合攏,掩蓋住自己的姣好的身體。
美眸顧盼,煜煜流轉。
“太子妃,美貌甚過我十倍。”
這話說得,令她面前的男人也不禁為之心癢。
確實。
寧恪一生目高於頂,連他也傾心愛慕的女子,能有多美,簡直難以想象。
他確動了幾分凡心。
漢王已經攻城,時間緊迫,沒有多余的功夫與這女人在馬車之中耽擱,他想了想,旋即掀開眼簾,一把扼住了江晚芙的後頸,在女人的吃痛聲中,半拖半拽拉扯著她秀發,將身姿羸弱的女子拽出了馬車。
她身上衣衫破舊,一襲吉利的喜服,被撕得松松垮垮,這車中方才進行了什麽不言而喻。
同行之人笑他色鬼投胎:“沈子興,就連這等翻天覆地的關頭,都還想著與女人銷魂,不愧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