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第2/2頁)

“明明是你扔進去的!鬼鬼祟祟的,誰知道你扔的是什麽?分明是想毀滅罪證!”就聽有人喝道。

錦魚循聲看去,卻見一個大腦門子,竟是香羅。香羅站在錦心身後,她之前沒注意到。

她心頭一動。怎麽那麽剛剛好,香羅偏看見了?豆綠也不是傻子,不可能明明看見香羅在旁邊,還給江淩遞東西。除非……香羅其實一直偷偷在盯梢。

這哪裏有巧合,分明是陷害。只是……錦心這樣處心積慮地害她,到底想得到什麽?

可就聽腳步聲響,她擡眼就看有兩個婆子手裏拿著大板子進了門。

她急得忙問:“那釵子又是怎麽回事?”

豆綠哭得更厲害了:“我去找姑爺的路上,在地上瞧見這個,還以為是姑娘的釵子,便撿了起來。後來瞧著不是,便先揣在懷裏,想著回頭交給哪個管事的嬤嬤……我真沒有把這釵子給姑爺。”

眼見兩個要行家法的婆子直沖自己而來,錦魚忙往前一撲,沖著景陽侯,往地上一跪,道:“王大姑娘告訴我,說小公爺把江……江公子打了。我怕他……還沒成親,臉上就留了疤,這才讓豆綠給他送玉肌膏。都是我的錯。”不管如何,先把小公爺拖下水,若這事是錦心故意害她,她必叫錦心得不償失。

“你……你胡說什麽?誰把誰打了?!”果然就聽侯爺驚問。

錦魚心中詫異。江淩臉上帶傷,侯爺見了不可能不問一聲。她不由匆匆瞥了江淩一眼,難不成他說傷是自己摔的?

也許只有錦心一個人還蒙在鼓裏。

景陽侯則是臉色一頓,喉節動了動,不自在地看了許夫人一眼,揮手叫道:“住手!”卻是沖正扭住錦魚準備動手的兩個婆子說的。

錦魚松了一口氣。

真是因禍得福。那日景陽侯出賣她,讓她在望燕樓私會小公爺,做了有愧於她的事,如今倒成了她的護身符。

卻聽許夫人道,“五丫頭,你這一向跟江嬤嬤學規矩,難不成都學到狗身上去了?就算是江姑爺挨了打,你心疼他,想送什麽東西,跟我說一聲,我能不讓你送?你怎麽竟讓貼身丫頭去私相授受?未免太不檢點!你別忘了,你如今還沒過門呢,就算再怎麽心疼你姑爺,也不能逾越了規矩!傳出去,別人不會笑你,只會笑話我們景陽侯府!丟了我們全府上下的臉!”

錦魚心裏又委屈,又憤怒,卻只能低著頭,不言語。許夫人既抓到了她的錯處,自然不會輕易放過。明明在外院的事,許夫人卻巴巴地把江淩也叫到內院來看。

若她怕江淩瞧不起自己,又怕景陽侯罵,不敢承認這事,那麽就一舉除掉了她最得力最信任的丫頭。

若是她認了,便也擔了個不檢點的罪名,叫江淩看輕她,叫景陽侯厭棄她。

其用心不可謂不毒辣。

“五丫頭自己本就不懂規矩,身邊又有這更不懂規矩的丫頭,竟然前後院的亂竄。日後還不知道會闖出什麽禍事來!侯爺,依我說,這丫頭是不能留了。我再選好的給她做陪嫁的丫頭。”許夫人略收拾了情緒,對著侯爺,又擺出一副賢惠無比的腔調。

錦魚藏在衣袖裏的手握成了拳,恨不能一拳揮到許夫人臉上去。她眼珠子冰冰涼地看著景陽侯。若他敢把豆綠趕走,那日望燕樓私會小公爺的事,她絕不會再守口如瓶。

景陽侯瞥了她一眼,轉過臉去,似乎在考量什麽,半天,道:“這事確實是讓江姑爺看了笑話。從今日起,錦魚跟豆綠,都關在紫竹齋,半步不許出門。”

緊繃的胸腔裏緩緩呼出一口氣,錦魚伏地謝過。只要豆綠無事,便把她一直關到出嫁,她也無所謂。但是,不能就這樣完全便宜了許夫人,便笑道:“父親放心,便是父親不說這話,母親對我也是管教甚嚴。本來今日王大姑娘單邀請了女兒去宏福寺與她們幾個一起施粥,母親都沒準我去呢!”

景陽侯臉露詫異,揚眉多看了許夫人兩眼。

許夫人只得保持一臉端莊的微笑。

景陽侯黑著一張臉起身,江淩也忙跟著起身。錦魚便拉了豆綠跟著一起退了出來,不敢再留在古香堂。

出了古香堂的大門,江淩對她雙手一拱,彎腰為禮,便隨景陽侯出去了,從頭到尾,沒說過一句話。

錦魚目送他的背景離開。心道,難道別人管他叫江家玉囊,果然行動像根木頭。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那迂腐之人,也覺得她今日行動不當?

若是如此……日後她嫁了,怕是日子也好不到哪裏去。

正在憂思,不想豆綠卻貼上來,在她耳邊說了一句話,叫她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