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第2/3頁)
鐘微臉紅耳赤,滿臉羞赧,擰著身子道:“我……我只是覺得她……她老是一本正經的,跟我哥哥不配。”
錦魚“啊”地怪叫了一聲:“你這叫什麽話!剛才說我與你哥哥般配,難不成在你眼裏,我是個不正經的!”
鐘微啊啊跳腳,上來捂她的嘴。
錦魚笑得癱在椅子上,一邊扭著臉躲讓。
鐘微擰不著她的嘴,索性伸手去擰她的肚子,錦魚怕癢,笑著躲閃,兩人推搡著鬧成一團。
忽聽外頭有人道:“咦,你守在這裏做什麽?五妹妹跟誰在裏頭?!”卻是男子的聲音。
錦魚頓時噤了聲。
鐘微正半撲在錦魚身上,也頓住了。
兩人面面相覷,卻聽外頭門響,鐘微手忙腳亂爬起,叫道:“別進來……”。
可是已經晚了一步,一道光從門□□進來,背著光,走進一個男子,穿石青閃金圓領錦袍,外披一件全白狐毛的鬥篷。
錦魚被鐘微鬧得鬢角松散,忙擡手抿了抿,起身拉起披風兜帽擋住頭臉,道:“妹妹,我也該回去了。有事寫信罷。”
鐘哲似乎很意外,站在門口發呆,一句話沒說。
錦魚經過時,對他福了一福,輕盈如一陣風似地消失了。
*
錦魚回到松韻樓,就見偌大一座樓賓客已經散盡。
一樓大廳裏,黃夫人陪著許夫人坐在椅上,正說著話兒。
見她回來,許夫人面帶微笑,眼神卻冷如冰霜,道:“鐘五姑娘叫你去見什麽人了?”
錦魚說不出話來。
她若說什麽人也沒見,怕是許夫人也不相信。可若說見了,她哪裏憑空捏造出一個人來?
至於鐘哲……大約以為家中客人都散盡了,才過來的。
更何況,她若提了他,豈不渾身是嘴也說不清。
黃夫人笑著打岔道:“我家丫頭今兒玩瘋了。真真失禮。倒叫你們好等。”
錦魚忙屈膝行禮道:“鐘五姑娘不嫌棄我愚拙,肯跟我結交,是我的榮幸。”
好在她剛說完,鐘微就喘著氣追了上來,道:“水榭那邊有棵梅花,也不知道怎麽了,就不開花,我請姐姐去瞧了一眼。”
這謊話並不高明。
可是已經夠用了。在人家宏圖侯府,又是黃夫人跟前,許夫人便沒再追問,起身告辭。
可回到家裏,換衣裳時,茯苓清點東西,發現她頭上那枝赤金飛鳳掛紅珊瑚珠的釵子不見了。
錦魚不由有些心慌。
倒是豆綠機靈地道:“姑娘給了鐘五姑娘。說從今往後,跟鐘五姑娘便是情同姐妹。”
茯苓一向老實沉默,當即點點頭,一言不發,把換下的衣裳首飾都一一收拾起來。
錦魚雖見糊弄過去,還是不放心,第二日便給鐘微寫了封信,說“昨日與妹妹水榭一敘,其樂無窮。贈給妹妹的珊瑚掛珠釵雖是菲薄,還望妹妹妥為保管。你我今日雖未結金蘭之義,但已有姐妹情深之誼。”又把王青雲邀請她去施臘八粥的事情說了,這才封了信,交給茯苓,請她想法子送去宏圖侯府給鐘微。
過了幾日,鐘微回信來說,說那日禮物太多,她一時忙中出錯不知那珊瑚掛珠釵放在何處了,求她原諒,還送了她一只芙蓉點翠碧璽花簪賠罪,說是一對兒的。她自己留了一只,給了錦魚一只。
錦魚心知那東西鐘微沒找到,不知道被誰撿去了,心裏雖然有些害怕,可又一想,反正跟鐘微已經說好了,便是有人要用這個做文章,怕也沒辦法做到她頭上來,便把這事擱下,專心應付江嬤嬤的功課,又忙著收集藥材,準備再配制一些玉肌膏給秦氏用。
*
中間不過下了一場大雪,王青雲邀她去施臘八粥的帖子就來了。
她仍同上回一樣,請安時拿給許夫人看,問可不可以去。
當時錦心與錦柔也在。錦心臉露酸意。錦柔揪著手帕,咬牙生著悶氣。
錦魚沒想到王青雲竟然連錦柔都沒給下帖子。
許夫人便斜著眼兒瞟了一下那帖子,道:“上回在宏圖侯府,你便忘了貞靜二字,大出風頭,別人表面上說你能幹,背地裏誰不嫌棄你不知分寸。你眼看就要嫁人了。我不讓你去,原是為了你好。”
錦魚心知爭辯無用。若是錦心也被邀請了,許夫人說的定又是別樣的話。
她便乖巧地應了,只道:“那我便托人給王家姐姐送幾兩銀子,算是盡了心意吧。”
許夫人不置可否。
錦魚便只當她答應了。回去便寫了封信,封了二十兩銀子,讓茯苓親自送去給王青雲。
三姐妹裏,王青雲單請了她,她心裏其實是暗自歡喜的。
她因不是在府裏長大的,比不上錦心錦柔,在閨秀圈中沒什麽朋友。
如今總算是有了兩個屬於她自己的朋友。
怎麽說都是可喜可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