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第2/4頁)

別開啟語音,不要驚擾了臨時陷進去睡夢裏的人。

畢竟,在昨晚的兩小時零七分鐘裏,他的花樣還挺多,極大地超出了她對他的預期,他也該累了。

“讓他睡會兒吧。”時舒隨手拎起椅背上,她的西裝外套,說:“麻煩各位等我幾分鐘,我去給他披件外套。”

“空調冷氣,他別著涼了。”

許葉霖幫時董的兩只新孔雀取完名字後,腿剛回到會議室,就正好聽見時舒的這句話。

許葉霖嘴巴張在那兒。

他來晚了嗎?

時總搞潛規則那一套,已經都不避嫌了,是嗎?

同樣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的還有會議室裏的一眾高管和秘書們。大家都聽懵了,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時總她是說,她要去給助理披件外套?

讓他睡會兒就算了,畢竟年輕的總助肩負總裁交負的重任,接連出差一周,為幾個大項目的合作創造了利好的開端,表現極為出色優異。

但……時總她還擔心他,在舒適的空調房裏,睡覺著涼了嗎?

倒也不至於受到如此優待。

只有褚琦,激動地捂住了嘴巴。

她控制住了尖叫,但控住不住姨母笑。

時舒不會再給眾人更多的解釋。

她自認為這麽一句話,平時解讀能力強的一眾高管和秘書們,自然而然能解讀出來,她跟徐欥的關系。

畢竟,解讀能力也是一眾高管勝任力模型當中的一項重要的通用能力評估。

在座各位的勝任力評估,都是優異的。

而她之所以在這個時候,做出這樣的舉動。

一是因為,她想。

二是因為,她不希望有多余的視線停留在徐欥身上,他在男女關系上的所屬權,她已經敲過鮮紅的印。至少在她敲印的期間裏,別人看不得,碰不得,也欣賞不得。

時舒拎著外套往外走,黑色的高跟鞋拍打著地面,清脆而颯勁有力。她手裏的這件外套還是在會議開始之前,徐欥撐在她椅背上,防止會議室裏溫度降低後,空調風吹得她冷,而給她準備的。

高跟鞋磕著地面的聲音漸遠,直至不見。

會議室裏重新有了新的討論聲:

不知是誰先起了那個頭:“剛才,時總是說,她要親自去給徐助披件衣服嗎?”

“是這樣的,怕徐助冷,著涼。”另一個人,重復強調,說:“她剛才就是這麽說的。”

“曖昧了。”

有人評價。

“總裁和總助,曖昧了。”

有人附和。

既然大家覺得耳朵不可信,他們便一起把視線投過去顯示屏上,他們用眼睛看。

茶水間裏的一幕,卻讓他們覺得,眼睛也看傻了。

他們看見——

時總一身黑色的職業裝,黑色的荷葉邊女士襯衫,黑色的西裝褲,黑色的高跟鞋,全身上下除了衣物布料外面的皮膚和眼鏡不是黑色的,連挽成發髻的豐厚的頭發和發簪都是黑色的,又酷又颯又美艷動人。

她出現在茶水間裏,與徐助同框,首先——

兩人同框的畫面,就足夠讓眾人眼前一亮。

女總裁清冷颯氣,美艷得並不接地氣,是眾人只敢遠觀、崇拜和尊敬的榜樣人物,而她年輕的助理卻帥氣得柔軟乖巧,親和近人。

一白一黑的組合,竟意外和諧、般配、登對。

不知道以前,他們為什麽沒發現。

大概是從前他們沒敢往那個方面去想,大概也是因為,總裁和總助從前的行為舉止足夠坦蕩。時總也從沒當著他們的面,對總助做過這樣令人遐想的曖昧舉動。

然後,他們又看見——

可能是擔心吵醒了徐助,向來強勢果敢、雷厲風行的時總放緩了步伐,高跟鞋磕地的聲音不見,她彎下腰,親自將手裏的她自己的西裝外套繞過徐助的肩,披在了他的肩上。

盡管時總動作很輕,但年輕的徐助……

不知是睡著了睡眠很淺,還是他從一開始就只是閉著眼睛,蓄養活力。

總之,他醒了。

兩個人的視線對著彼此。

站著的人仍彎著腰,視線平俯,坐著的人仍坐得拘謹筆挺,視線微擡,眼神在同一條水平線上交織。

陽光漏進來,炎熱的太陽光遇冷驟縮,光線在玻璃窗內壁折射,凝煉成斑駁的金絲銀縷,將兩人同框的畫面聚焦、定格、放大,繪制成電影作品一般的畫面。

一種清冷與溫柔,冷艷與乖順的矛盾交織的張力,在斑駁的罅隙裏,釋放出大量的曖昧情愫。

原來,時總她也有她溫柔、柔情的一面,只是……

只是全部都留給了她年輕的助理,別人是看不見她這一面的。

盡管也想繼續往下看。

但褚琦還是記起了自己的身份,合時宜地說了句:“要不,關一下茶水間的連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