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高博表示, 至於他中間省略掉的那部分內容,那是時舒和徐欥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他沒有參與, 他沒有看見, 他也沒有聽見。

“事情就是這麽個事情。”高博朝著已有自己的見解的許葉霖,進行高博式總結:“未知全貌,不予置評。”

徐欥:“……”

高博董助看上去講得公正客觀。

未知全貌,不予置評。

但徐欥知道, 他就是故意的,事不關己,他就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

他明明最清楚不過了。

他態度保持中立, 不過就是想添亂罷了。

高博說完, 就從沙發上站起身, 表示他要下班了。

無論如何, 既為他請, 徐欥自然是要禮貌地送他離開的。

兩人走至門外,高博擡手示意:“你不用送我。”

“我也沒幫上什麽忙。”

徐欥點頭, 一臉平靜:“董助還是幫了我一些倒忙的。”

高博挑眉:“你的幽默屬性呈指數型增長。”

徐欥繼續點頭, 繼續面無表情地表示,在他短暫的職場生涯中,已清晰地意識到——

“幽默是一項職場生存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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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徐欥並沒有就此放棄讓許葉霖秘書改變他的先入為主,而帶著對時舒的負面評價過夜。

徐欥先站在門邊, 垂眼給時舒打電話,問:“時時介意今晚和許秘書一起用餐嗎?”

時舒坐在電腦前, 做一些今天的收尾工作。

她的視線從電腦屏幕上移開,透過玻璃窗, 她看見徐欥就站在交流室的門邊,垂眼給她打電話。

時舒於是在電話裏,反問:“為什麽?”

徐欥就解釋:“是和上次褚秘書長差不多的狀況。”

時舒明白了。

跟褚秘書長差不多的狀況。

那就是誤以為徐欥的女朋友另有別人。

時舒舌尖抵了下齒根,她不是在今天的會議上已經進行過暗示了嗎?

許秘書沒解讀出來?

許秘書的崗位勝任力該重新評估了。

徐欥對時舒有兩個不能敞開說的秘密。

一是高博董助對她的心意。

二是,是許葉霖秘書將她父母的事情告訴他的。

因為他們都將他當成了可以信賴的樹洞,所以……他必須要替他們保守住秘密。

因此,徐欥沒辦法坦誠告知時舒,是因為有許秘書對他的叮囑在前,許秘書才會在得知他和時舒的戀愛關系後,陷入他自己設置的牛角尖之中。

許秘書以為是因為當初他告知徐欥,時舒父母的事情的時候,他對徐欥說了一些話,這些話無意間對徐欥形成了一種無意識的道德綁架。

以至於,徐欥作為助理,在和時舒的日常相處中失了分寸,對時舒的關心超出了上下級之間的尺度,才會讓時舒對徐欥產生了依賴。

而因兩個人之前的戀人關系保密,徐欥只提及自己有女朋友,並未說過女朋友是誰,許秘書便先入為主地以為徐欥的女朋友另有別人,而時舒作為總裁,將她對助理的依賴演變為總裁的占有欲,強取豪奪。

盡管徐欥已經認真地向許秘書解釋和澄清了,他的無責任,但許秘書仍堅持認為是自己有過錯在先,才釀成了這樣的結果。

其實是很好的同事。

徐欥只能這樣對時舒說——

“是我的一些行為,給許秘書造成了誤解。”

啊。

那就是,許秘書在男女感情這方面有些遲鈍。

明白。

徐欥又說:“可能比褚秘書長那時的程度,還要更深一些。”

也明白。

褚秘書長是誤會,所以說清楚就好。

而許秘書是誤解,那就是,兩個人的關系要比上次在褚秘書長面前,表現得再明顯一點兒,順道兒弄清楚給許秘書造成這種誤解的根源,究竟是什麽。

時舒表示:“我沒問題。”

確認過時舒這邊並不介意和許秘書一起用餐之後,徐欥推開交流室的門,嘗試著跟許秘書換個解釋的場所和形式:“我要跟時總一起用餐,許秘書要一起嗎?”

這句話聽在許葉霖秘書耳中,就是徐欥向他求救的一個信號。

許葉霖義氣地拍了下胸膛:“要。”

有時候有一個特別仗義的同事,還挺容易讓人產生負罪感的。見他如此仗義,徐欥心裏無端生出幾分愧疚感來。但……誤解總是要消除的。

時舒剛好拎著包從總裁辦公室裏出來,經過敞開的交流室的門,聽到他們的對話後,就停了步子,往裏面道了句:“那走吧。”

三個人一起乘總裁專用電梯下樓。

電梯裏,時舒先問了許葉霖:“許秘書,你晚餐想吃點兒什麽?”

許葉霖轉頭問:“徐助,你晚餐想吃點兒什麽?”

徐欥於是又問時舒:“時時,你想吃什麽?西餐、本幫菜、火鍋、日料,有你想吃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