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第2/5頁)

垃圾送下樓,又把地拖了一遍。

就只剩下地毯還沒有處理,怕吵醒她,所以先擱置一會兒。

宿醉後的人,最好是飲食清淡,也好緩解一下胃的壓力。

好在時舒在飲食上不算挑剔,只要是低糖低油,她就不會皺眉,徐欥因此有自由發揮的空間。

他走到廚房,用電燉砂鍋熬制清淡的蔬菜粥。

蔬菜末切得碎碎的,粥熬制濃稠,不斷地攪拌以避免粘鍋和糊鍋,最後再加入少許鹽提味。

粥熬好了,他又將新鮮的芥菜削皮切絲兒,開水焯去大部分的苦味澀味,晾涼後,淋上熱油,少許鹽和油提味提鮮。

以及……這年味兒中不可缺少的薺菜湯團。

新鮮的,而非預制。

徐欥做完這一切,重新回到客廳的時候,看見時舒又翻了個身。

徐欥猶豫了一下,試著喊了她兩遍:

“時總。”

“時總。”

時舒募地睜開眼睛。

徐欥有一瞬擔心,她會不會有起床氣?

但其實她沒有。

她睜開眼睛,淺色的瞳仁轉了轉圈,她似乎是在冷靜地反應這是哪兒?剛剛發生了什麽事情?

“您醒了。”徐欥說。

反應過來以後,時舒從沙發上坐起來,光著腳踩在地毯上,她揉了下惺忪的睡眼,許是因為宿醉,她的嗓子還有些幹啞:“徐助理,你怎麽在這兒?”

徐欥沒回答她這個問題。而是,首先說了自己剛才一直想說的話:“您下回,別再用酒吃安眠藥了。”

時舒:“?”

時舒有點兒懵。

她什麽時候用酒吃安眠藥了?

她明明是……

不是。他這是什麽語氣?什麽態度?

時舒抿抿唇,有些不滿,他憑什麽用管教她的語氣和她說話?他是想翻身把歌唱,他要做總裁了,是麽?

“我沒。”時舒下意識就反駁。

像是料到她會不承認一般。

徐欥指著茶幾上他暫時替她收好的安眠藥瓶,似乎也講究一個鐵證如山:“我在您喝醉酒的現場只發現了酒瓶、酒杯、冰桶和兩粒消失的安眠藥,沒有水杯、沒有礦泉水,甚至連廚房裏也沒有您燒過開水的痕跡。”

時舒看著面前整整齊齊擺放在茶幾上的瓶瓶罐罐,有些心虛地咬了下唇,徐助理很聰明呢,證據鏈充足,一抓一個準。他不去從事律師、檢察官這種細致嚴謹的工作,真是可惜了。

不過,他憑什麽收集證據,然後汙蔑她?

他知不知道自己什麽身份?

他只是一個助理。

一個小小的助理。

嘶,頭疼得要裂開了。

“……要什麽水?”時舒啞著嗓子:“我直接吞服。”

“您先喝杯檸檬水解解酒。”徐欥遞過去一杯加了檸檬片的溫水,手僵在半空中:“……”

他顯然沒想到這個可能性。

誰吃藥會直接吞服呢?

他被她的話堵住,思考了片刻,又繼續不慌不忙道:“但您已經喝了那麽多酒了,酒後直接吞服和飲酒吞藥區別不是很大。”

時舒接過來他手中的玻璃杯,的確很渴,她飲完:“……你挺煩人的。”

被她這麽一嗆,徐欥又遲疑了一會兒。

但很快,他又平靜地說:“雖然您覺得我煩人,但是,我想了一下,我還是要說出來。”

“喝酒以後是絕對不能吃安眠藥的,這種行為不誇張地說,等同於自殺。特別是當您身邊沒有人照顧的時候,一旦發生休克、昏迷的情況,甚至會錯過就醫的最佳時機。”

昨晚喝太多了,時舒腦殼有些疼,聽他說話腦袋更疼了。無奈之下,她把注意力停留在了他的嘴唇上,大腦放空著。

但……

他的唇肉薄厚適中,唇珠飽滿,唇色很像新鮮櫻桃汁液的那種嫩紅,她看著他飽滿的唇珠貼住下唇瓣又撤離又貼合,就想起這個季節的櫻桃,又脆又甜又多汁。

時舒舔了下幹燥的唇:“行了,我知道了。”

“嗯。”徐欥有些意外她這回竟爽快接納了他的建議,也不知道是不是嫌他煩了所以敷衍應下?

他卡了卡殼,決定不再說這件事情:“那您現在是先洗澡,還是先喝點粥?”

“先洗澡吧。”時舒擡起手臂,鼻尖輕嗅,自我嫌棄地避了避:“我好臭。”

徐欥想起來剛才幫她紮頭發的時候,鼻腔裏明明是……填滿了她滿身的香氣,他有意回避開她的空間:“那我去給您調試泡澡的水溫。”

“哦,好。”

等徐欥走了開,時舒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徐欥是說去給她幹什麽來著?

調試泡澡的水溫?

徐助理什麽時候……

連這種事都主動去幫她做了?

時舒因此踩著他的腳步跟過去。

時舒抱臂倚著門框,浴缸的水晶置物架上,布著一個水果盤,透明花瓶裏插了小束賞心悅目的白玉芍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