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2章(第2/4頁)
“許蕩。”霍硯舟喊他的名字,打斷許蕩的話,聲線也冷了一度,“收起你對阮梨的心思。”
許家要風得風的小公子一下子就不樂意了,可在霍硯舟面前也耍不起橫,只不解又委屈地問:“為什麽?”
“你不該有這個心思。”
“男未婚女未嫁,我怎麽就不能有?”
霍硯舟涼涼瞥他一眼,“誰跟你說女未嫁?”
許蕩:“……?”
*
休息的片刻,阮梨覺得肚子餓,一個人走到自助區找吃的,有人過來敬酒,言語間很是熟稔,阮梨卻想不起對方是誰。
“梁橋是我弟弟。”中年男人開口解惑。
阮梨恍然,梁橋是她的高中同學,和霍明朗關系極好。阮梨禮貌地和對方打招呼:“梁先生,您好。”
“阮小姐客氣,聽說霍公子被外派出國了,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喝上兩位的喜酒。”
“……”
沉默不是因為這位梁先生提到了霍明朗,而是因為隔著一道檀木絲絹四時屏風,款步而出的人正是霍硯舟,身後還跟著一個滿臉不解但貌似無處求解的許蕩。
阮梨無端心虛,明明她什麽都沒有做,在霍硯舟看過來的一瞬,卻有種特別對不起他的感覺。
她正要開口解釋,身後有人喊她。
“阮小姐。”
竟是張懷瑾。
看著走近的高大男人,阮梨頭大如鬥。
她已經有理說不清了,張懷瑾這個時候還來添什麽亂。
果不其然,隔著薄薄的一道鏡片,阮梨都看到了霍硯舟眸底的好整以暇,她完全可以自動翻譯——霍太太,你是不是應該解釋一下?
可這個局面完全超出了阮梨的掌控能力。
張懷瑾已經在她面前站定,紳士地朝她伸出手,“可否有幸請阮小姐跳一支舞。”
男人眉眼溫和,恪守社交禮儀,不見半點逾越。
阮梨卻如芒在背。
作為這場酒會的半個主人,張懷瑾今晚的一舉一動同樣備受關注,眼下無數道視線朝著他們這個方向看過來,打量、好奇、揣測。
“抱歉,我不太會跳舞。”
“阮小姐不必驚慌,這只是正常的社交邀請。”張懷瑾壓低聲音,“兩年前LSE的聖誕假面舞會,我也在。”
換言之,他見過阮梨跳舞,知道她在說謊。
而在邀請她之前,張懷瑾已經跳了兩支舞,都是和今晚陪家人一起前來的世家千金。
再推拒似乎就不禮貌了,亞升還需要達領的幫助。
阮梨猶豫一瞬,緩緩擡手,將指尖落在張懷瑾的掌心。
張懷瑾極守禮,虛虛將她的手指托在掌間,看似貼在阮梨身側的右手其實也只是做出了微攏的動作,連半寸指腹都未貼觸。
阮梨訝異。
“剛剛那位梁先生是不是提到了讓你不愉快的事?我只是看你似乎有些為難……是我太唐突了嗎?”
阮梨聽懂了,張懷瑾在幫她解圍,難怪他方才那樣堅持,甚至戳破她的托詞。
“謝謝。”
“你別緊張,我沒有別的意思。”張懷瑾認真解釋,“誠然你完全符合我對另一半的希冀,我母親也極力想要促成我們,但我知道我的存在會讓你困擾。”
阮梨抿唇不語,倘若張懷瑾是逾矩之人,她自然可以嚴詞拒絕,但對方紳士守禮,坦蕩磊落,反倒讓她有些難以開口。
“我還是帶給你困擾了嗎?”
“沒有,我……”阮梨微頓,“抱歉。”
張懷瑾眼底似有失落,但還是笑笑,“你好歹也等跳完這支舞再拒絕我。”
阮梨垂眼,避開他的視線。
“我能知道他是個什麽樣的人嗎?”
阮梨心間倏然一跳。
因為在張懷瑾問出這個問題的同時,她腦海中浮現的那個人竟然是霍硯舟,是他在水榭處垂眸看她,嗓音溫沉地喊她“阮笙笙”的樣子。
從來沒有人叫過她阮笙笙。
也從來沒有人教過她可以不禮貌,可以不討好。
“是我冒昧。”張懷瑾主動終結了這個話題。
短暫的舞曲結束,阮梨收手後退一步,拉開兩人間的距離。她下意識回頭,先前的那處已然站了其他人,環視四周,也不見霍硯舟的身影。
“找人?”張懷瑾問。
阮梨輕嗯一聲,沖他點頭,眼底有明顯的歉意,旋即快步往休息區的方向走去。
她看到了許蕩。
“許先生。”
許蕩回頭,一晚上的沒落神色在聽見阮梨喊他的一瞬陰轉晴,“你找我?”
“請問你知道霍硯舟在哪兒嗎?”
“啊?”許蕩蹙眉,“你找我哥啊。”
“嗯。”
阮梨其實並沒有想好見到霍硯舟之後該說些什麽,解釋她接收張懷瑾的邀舞只是出於社交禮儀?抑或她並沒有想要頂著“霍太太”的身份和其他異性曖昧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