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3章
唇齒相貼, 他親得好兇。
一手扣住她的後頸,迫使她仰起頭,不許她有半分的逃離和退縮, 看似涼薄的唇帶著灼人的溫熱, 碾壓在她的唇瓣上, 一並掠走她所有的呼吸。
阮梨無所依憑,她的腰身也被箍住, 兩人嚴絲合縫地貼在一起, 霍硯舟的力道很大, 按著她, 幾乎要將她嵌進他的身體。
唇瓣被碾磨,胸腔裏的氧氣一點點流失, 霍硯舟似是察覺了她想要汲取氧氣故而張口的本能, 順勢撬開她的齒關, 蠻橫強勢地攻城略地。
這在阮梨二十四年的人生裏是從未有過的體驗, 整具身體繃成一張弓, 被霍硯舟緊緊扣在懷裏,幾近折腰。
還好她的身體足夠柔軟, 可即便如此也不得不緊緊攥住霍硯舟身前的襯衫衣料,才能勉強維持身體這不可思議的弧度。
那湧潮水傾落, 將她整個人浸泡其中, 濕漉漉的柔軟。
身體是軟的, 腿也是軟的。
似是察覺到她身體的輕顫,霍硯舟輕輕將她帶轉, 又傾身將她壓在圍欄邊, 他的手背貼在她的腰後,隔開了圍欄冰涼冷硬的觸感。
二樓的露台並不高, 隱隱還能聽見樓下的交談聲。
“聽說張家正在給張懷瑾物色合適的女孩,到底還是有底子,我看今晚不少人可都帶著女兒一起過來的。”
“但有件事兒我沒看懂,阮家不是和霍家……我怎麽瞧著,張懷瑾似乎是對阮家那女孩兒有些意思。”
“你也看出來了?要我說,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那姑娘不論樣貌還是氣質,都出挑。”
唇瓣驀然吃痛,阮梨輕唔一聲,柔軟如水的聲音被吞沒在唇齒間。
霍硯舟竟然咬她,雖然力道不重。
阮梨微微掙紮,因為胸腔裏的氧氣真的要被掠奪殆盡了,強烈的求生欲讓她不得不另尋他法,含上霍硯舟的唇,同樣用牙尖咬了下。
一聲輕嘶,有血銹味在舌尖散開。
新鮮空氣爭前恐後地自口鼻大面積湧入,阮梨胸腔起伏,大口大口地呼吸,望向霍硯舟的眸光卻怔怔。
男人的下唇洇出嫣紅,絲絲血跡沾染,在夜色裏暈出灼人的妖冶。
她竟然……把霍硯舟的唇角咬破了。
她明明沒有用力啊。
因長時間缺氧而浸滿水光的眸底浮起心虛,“我……”
“要讓別人發現嗎?”霍硯舟壓著聲音,打斷了她的話,灼灼的視線落在她因被反復吮吻而有些微腫的紅軟唇瓣上。
阮梨驀地噤聲,樓下的交談聲未止,只是已經切換了其他的話題。
阮梨心驚,他們竟然在這樣毫無遮蔽的露台上……親了那麽久,萬一被發現……身體好像變得敏感,連夜風拂過頸間的微末觸感都那樣清晰。
遑論兩人相貼的身體,那樣緊密。
霍硯舟沒有戴眼鏡,阮梨便這樣直直望進他眼底,像午夜海岸被深冷海水反復浸泡沖刷的黑巖,涼而濕潤。
她無法忽視這樣一雙眼睛。
一如無法忽視眼下抵在她身前的異樣。
太清晰,太明顯。
霍硯舟微微後退半步,拉開兩人間的距離。
“抱歉。”
阮梨唰地垂下眼,視域裏是男人筆挺的西褲,視線被灼,又一瞬偏到側邊。
烏發掩映下白嫩的耳廓早已經一片緋紅。
什麽時候紅的,無可追溯考據。
“要……要回去了嗎?”
“給我一點時間。”
“。”
等阮梨從側邊樓梯下來的時候,陳叔已經等在門口。
“先生叮囑我送太太回去。”
阮梨點頭,她走得很快,臉頰的熱意未消,一定很紅。
這樣的酒會她可以悄悄溜掉,霍硯舟卻不行。
這樣看來,他也並非真的如她想得那樣隨心隨遇。
隨心所欲——
霍硯舟的話仿佛又一次蕩在耳邊:知道我全憑心情做事什麽樣嗎?
說完那句話,他就那麽兇狠地親了下來。
所以……他全憑心情做事是這個樣子。
他,想親她。
這個認知像是飲了高度烈性酒,熱意再度轟然湧上,讓阮梨覺得自己的指尖都是燙的。
她瓷白的皮膚透著不正常的紅暈,哪裏能逃得過陳叔的眼睛。第三次確認後,老人家一板一眼開口問道:“太太不舒服?”
阮梨輕啊一聲,“沒……沒有。”
陳叔不置可否。
那輛庫裏南已經等在路邊,阮梨發現一個規律,如果是公務,霍硯舟的用車大都是那輛賓利,如果是私人行程,就是這輛庫裏南。
阮梨上車,先是給程雅芝發了個消息,說院裏臨時有工作安排,她急著回去,拜托程雅芝幫她向張總和閆霜華說聲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