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入骨/她忽然一點恨他的力氣都沒有了(1)

顧婉凝抓住他的手臂,一叠聲地說:“不是,不是別人……是你的……”

“別人家裏?”虞浩霆抓著她的衣襟將她拎到了身前:“你還認識什麽‘別人’?!”

然而虞浩霆已什麽都聽不進去了,他只覺得自己疼極了,他的心都剜給她了,她卻這樣對他?

顧婉凝見他如此盛怒,更不敢再提起旁人,潦草地說道:“我的衣服弄臟了,在別人家裏換了一件。”

她不要他的孩子。

虞浩霆轉過身來,忽然發覺她身上的外套已不是下午的那一件,卻換成了一件玫紅色的大衣,到十分的顏色襯著她此刻驚怯的神情,映襯出了一種奇異的嫵媚:“你身上的衣服哪兒來的?”

她不要他。

她從未見過虞浩霆這樣的暴怒,之前他也發過脾氣,可是,他生氣的時候總是冷的,冰巖一般封住了所有的情緒。然而這一次,從他身上傾瀉出的怒火,似能焚毀了周遭所有的一切,包括她。

他這樣珍重她,這樣愛惜她,她就敢背著他……他真是瘋了,不過是個女人,也值得他這樣?

衛朔只得轉身下樓,剛走出幾步便聽見身後“砰”的一聲,虞浩霆已撞上了門。

“我就是太縱著你了,讓你這樣對我?!你這樣對我!”他一把將她按在沙發上,伸手就去扯她的衣裳。顧婉凝驚得面上一點血色也沒有,拼力去推他的手,忙亂地叫他:“虞浩霆……虞浩霆……你幹什麽?你放開我……不要……”

虞浩霆根本不理會她,只對衛朔道:“你還在這兒幹什麽?”

他一只手就扣住了她的雙手,另一只手已解開了她的大衣,冷笑道:“不要?你有什麽資格跟我說不要?”他身上的酒意和手上的溫度隔著衣裳灼燒著她,她掙紮著想躲他:“你放開……你喝醉了……別碰我……”她早就知道他的力氣比她大許多,卻沒想到會是這樣駭人,他錮著她,她竟一分一毫也掙紮不了。

顧婉凝退了一步,倉皇地搖著頭:“不是的,我真的不知道……你喝醉了……你聽我說……”

他撕開了她的旗袍下擺,她用力咬在他手臂上,他卻笑了,只是那笑容駭得她幾乎見了夢魘一般:“你不是想讓我放了那個姓岑的嗎?你今天晚上陪我開心,我就放了他。這種事你又不是沒做過?”

她話猶未完,虞浩霆已猙獰一笑:“你是心疼嗎?”

他說著,便狠狠吮住了她的唇,將她抱起來丟在床上,她的眼淚倏然而落,哭聲卻也被他吮住了。

顧婉凝滿臉驚惶:“我不知道他寫了這個……他大約也沒有惡意,你放了他吧,你抓了他這一次,他以後必定不敢了……”

他從來沒有這樣過。

虞浩霆一聽,霍然回過頭來:“是又怎麽樣?”

不管她怎麽求他,他都像是沒有聽見一樣。她第一次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也沒有這樣痛。他總是耐著性子撩撥她,在這件事上,她和他差得太多,他有的是法子叫她“喜歡”。然而這一次,他似乎已經不在意她是不是喜歡了。

她見了這個已是詫異,聽見虞浩霆的話,更是駭然:“你抓了他?”

她只覺得他加諸在自己身上的,不是情意,也沒有*,只是怒火,要灼碎了她焚毀了她熔化了她的怒火。她什麽都不能去想,不能逃脫,不能掙紮,甚至連迎合也不能。她再不是她自己的,她只是他的,可是他給她的只有痛,反反復復,無休無止,她連哭的力氣都沒有了,她怎麽還能覺得痛呢?她會死嗎?

落款只有一個“岑”字。

謝致軒一早就等在了樓下,一見虞浩霆從樓上下來,便立刻迎了上去。

“婉凝:我寫到這一篇的時候,腦海裏竟全是你的影子。”

“四少,昨天的事是我失職,沒有和官邸這邊打招呼就帶顧小姐到我家裏去了。小姐昨天也不是和那個姓岑的去看電影,原是許多人一起去的……”他還想往下說,卻見虞浩霆仿佛全然沒有聽見一般,眼中盡是惶惑,和平日的沉著傲然大相徑庭,謝致軒不由一驚:“四少?”

下面卻寫著一句:

虞浩霆被他提高聲音一叫,似有所覺,遲疑著問:“你是帶她去檀園嗎?那裏的桂花還沒有謝?”

便是你披上希臘妝的新的真身……”

謝致軒聽他問得奇怪,愣了一下,說道:“不是,是我在梅園路的住處,我在那兒馴了幾只牧羊犬,我想著顧小姐難得出門,就帶她去玩兒了一會兒。”

盡量把美容術施在海倫頰上,

虞浩霆聽了,有些茫然地點了點頭:“她是個貪玩兒的。她喜歡嗎?”

不過是模仿你的拙劣的贗品;

謝致軒忙道:“我看著她倒是很開心,我還說回頭找一只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