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什麽叫文化輸出

“這是一部同性電影嗎?”薩瑞夫突然冒出一句。

柯南博林一怔,先道歉,“抱歉,薩瑞夫,我也不清楚電影內容。”

《霸王別姬》的海報黃白遊占據最大,其次是袁項師和李夢露並列,還以為是兩男爭一女呢。

而薩瑞夫是旗幟鮮明的“崆峒分子”,而電影是柯南博林領著他看的,因此道歉。

“柯南博林先生沒事。”薩瑞夫觀影途中,一點也沒感到膈應,主要原因是,這華夏演員演出了藝術家的至高追求。

至高追求——與作品合為一體。

現場掌聲雷動,雖說當下環境,作品好壞都會有禮貌性的掌聲,但現場的掌聲是依靠質量獲得的。

“嘩嘩嘩——”

片尾曲響起,觀眾們掌聲就很熱烈了幾分,於墨和一眾主演上台說兩句。

“他的表演太好,這部作品也很棒,能夠說它是於和斯坦丁的共同締造。”馬可·穆勒評價。

一般來說,電影都會判定為“導演作品”,詳細點來說,是導演表達自己思想的作品。

但馬可評價“黃白遊和於墨的作品”,可想而知,他對黃白遊演技的誇贊。

馬可思索之際,聽到旁邊的演員有疑問。

“不過電影有個問題——我不能理解。”薩瑞夫皺眉,“我或許要再看一遍。”

“什麽?”柯南博林示意薩瑞夫直接說。

“程蝶衣被群眾批判那一段,剛開始他一直低頭,不作聲,直到——菊仙從火堆裏撿起那把劍,他才情緒失控。”薩瑞夫有點不理解這段。

“情緒失控我認為是程蝶衣崩潰,發現最了解自己的人,居然是菊仙。”柯南博林說著話,眉宇緊皺,感覺似乎有點問題。

“很抱歉,打擾柯南博林先生和薩瑞夫先生的談話,”馬可·穆勒說,“關於劇情我有不同的看法。”

突然插入別人的談話很不禮貌,不過考慮到大家都認識,以及電影節的氛圍就是深談電影,也可以理解。

“穆勒先生,請說。”柯南博林道,旁邊薩瑞夫也做洗耳恭聽狀。

“這把劍對段小樓也具有不同的意義,當初程蝶衣要與師兄恩斷義絕,就是把劍送給了段小樓。”馬可說,“而師兄被抓,菊仙又拿著寶劍向程蝶衣求救。”

“所以,菊仙救劍是救戲裏的霸王段小樓,”馬可說,“程蝶衣受不了別人成全他的師哥,因為他心裏,自己是師哥成全的,而師哥段小樓也只能由他成全。”

分析得言之有理,這也能解釋為何程蝶衣會突然爆發,開始揭露菊仙曾經是花滿樓妓女的舉動。

不過……有些牽強?薩瑞夫有這個心理。

馬可似乎能看出薩瑞夫想什麽,“斯坦丁的表演連續性和拓展性很大,他情緒失控前,站原地望向菊仙的眼神,和師哥結婚宴當晚看向那半身合影照片很接近。”

半身合影照是段小樓和程蝶衣成角兒時,拍攝的合影。

“是嗎?”薩瑞夫愣住,目光看向導演,仿佛在問尊嘟假嘟。

柯南博林開口,“我沒注意,穆勒先生的解答讓我恍然大悟,比我所想的解釋要更合理。”

“如果薩瑞夫先生再看一遍,可以注意這一段。”馬可說。

“一定會看。”薩瑞夫說。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薩瑞夫是內行,別看電影劇情那麽流暢,但拍攝順序可不是按照劇情來,基本是按照演員档期和取景地档期。

甚至被群眾審判的劇情,說不定比師哥婚宴那場戲還要先拍。

更簡單的說,要對角色多了解,才能舉手投足都是“聯系上下文”。

“如果真的和穆勒先生說的一樣,那麽斯坦丁就仿佛活出了第二個人格。”薩瑞夫喃喃自語。

他們談話時,觀眾們也該退場了,畢竟電影節還有其他電影要放映。

《電影》雜志主編維斯康蒂,和於墨不熟悉,也不想去人堆裏擠,等沒那麽忙碌時,再訪問wen、斯坦丁和於墨吧。

維斯康蒂當前感興趣的點,就近抓一個熟人解答吧,走出影廳門,就瞧見熟人——裴文。

他當初采訪過裴文,走到跟前打招呼,後者心中也有印象,畢竟《電影》是歐美最權威的電影類刊物,身為主編的維斯康蒂也是大佬。

“捷瑞斯電影裏,他們唱的歌劇,裏面的王是華夏歷史上的哪位王?”維斯康蒂問。

“……”還以為主編是來采訪他的,沒想到是問關於《霸王別姬》的問題。

“國名為[西楚]。”裴文敷衍地說,直接用拼音代替:xichu,好似片中人物的名字都是拼音dieyi、xiaolou、juxian。

“他輸給了誰,最後結局怎麽樣?是投降了,還是怎麽?”維斯康蒂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