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第4/4頁)

他說的幫是上輩子,他知道詹魚的事情,也看得出來,傅雲青提到詹魚的時候,是有感情在的。

所以他一直想不通,傅雲青為什麽沒有拉小魚一把。

眼前似乎又閃過曾經的畫面,傅雲青微微閉了閉眼,說:“他想死。”

失去了一切,親人,朋友,夢想,毀容殘疾,過往的十八年都是騙局,無論是不愛他的養父母,還是扒著他吸血的親生父母,他的未來都沒有光亮。

上輩子,詹魚已經找不到屬於自己的人生意義。

他不知道自己努力為了什麽,活著又是為了什麽。

“比起我的幫助,他更不想見到我,我找不到他,”傅雲青低低地笑了聲,聲音裏透著苦澀,“我寧願他永遠恨我。”

至少還有力氣恨,會想要報復,恨是比愛更加強烈的情感,能支撐著他活下去。

他需要的是一個活著的理由。

“可是他說不恨我了。”看著天花板,傅雲青抿唇,“他誰也不恨,也不愛。”

那座無人問津的墓碑上,只有一個字——魚。

除了他和立碑的人,再無人知曉,這裏沉睡著一個年輕,幾曾鮮活的男孩。

沒有姓氏,沒有出生日期,沒有逝世日期,沒有親屬關系,沒有墓志銘,甚至沒有裝飾的花紋。

他對這個世界沒有遺言,空白著來,也空白著走。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