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是周哥醒了!”
伊萊腳步一頓:“……“
利爾“騰”的一聲站了起來:“真噠?!”
南斐聽好友說過他的一點事跡:“是你的那個救命恩蟲?”
“嗯嗯,是他。”
在得到肯定答案後,利爾果斷邁開腳步,“我這就過去。”
南斐和周不認識,怕自己過去人家不自在,就說:“萊萊,我正好去接雌君,和你一道回去吧。”
“你自己回去吧。”伊萊調轉腳步,“我也去看看。”
南斐:“?”
萊萊怎麽這麽愛湊熱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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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萊到的時候,周還在輸液。
“周哥!你終於醒了。”利爾見他狀態還不錯,肉眼可見的松了口氣,“你昏迷好久,我們都擔心死了。”
當初,搭載他們的飛行器故障,周為了護住他們受了重傷,臟器都有不同程度的損傷,也因此陷入昏迷。
後來又在槍戰中被擊中右手,手掌幾乎被切開。
“你現在感覺怎麽樣?”利爾一臉擔憂,眼光在他的右手上瞟來瞟去。
“沒事。”周大方地向他展示自己裹著繃帶的傷口,稍稍握了握,“用了生長液,應該不會影響使用。”
利爾拍著小胸脯,劫後余生般道:“那就好,那就好。”
“……還是得多謝這位閣下了。”周擡眼望向門邊一言不發的雄蟲,他似乎還記得伊萊,沖他笑了下,“閣下怎麽稱呼?”
“伊萊。”
周笑容不變:“很高興認識你,伊萊閣下。”
“我也一樣,周。”
伊萊注視著他,目光微凝,似乎在審視面前的雄蟲。
周給人的感覺很特別,伊萊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就這麽覺得。
發色和眼睛都是神秘深邃的黑色。
這種低調不起眼的顏色,其實很少會出現在雄蟲身上。
就像自然界中雄性往往比雌性更漂亮一樣,雄蟲大多也華麗精致。
跟雄蟲比起來,周從外貌上看其實更像是雌蟲,身形頎長,面容俊美。
別的方面也很像雌蟲,伊萊回憶起他的那手槍法,眼眸微沉。
伊萊戳了戳利爾,說:“藥液快滴完了,利爾,去叫下醫療官。”
“?”利爾看了眼吊瓶,一臉迷惑,“一半都還沒……”
伊萊:“==”
利爾忽然就懂了,夾緊尾巴:“我這就去。”
等門被關上,伊萊拉了把椅子坐下。
周的目光緩緩移到雄蟲臉上,不禁莞爾:“閣下,喝茶嗎?”
伊萊挑了下眉:“你行?”
“當然,我還有一只手沒殘呢。”
“……不用了。”伊萊沒有虐待傷殘人士的愛好,開門見山道,“我是來還東西的。”
伊萊摸了下口袋,從中取出一枚銀色勛章。
是一枚肩章,銀底金邊,上刻懸日與長劍。
伊萊沒錯過雄蟲眼中一閃而逝的詫異,問道:“這是你的吧。”
雖是問,語氣卻篤定,相似的東西他曾在澤維爾身上見過許多次。
軍雌大多數都很忙,為了工作方便,即使在家中,澤維爾也很少穿便裝。
伊萊無數次見過他穿軍裝的模樣,即使這些年再忽視,也不至於連他的勛章都沒印象。
蟲族三大軍團統一歸王室調度,但為了區分,軍服和勛章樣式都有所區別。
第三軍是荊棘玫瑰,第一軍則以雙頭鷹為代表,而這長劍代表的就是第二軍。
——也就是現在的反叛軍。
事實上,伊萊當初以身犯險,誠然有南斐的托付在前,但眼前這枚勛章的存在才是真正原因。
這只黑發雄蟲和反叛軍之間恐怕有些關聯。
如今帝星形勢不明,澤維爾又是個鋸嘴葫蘆,具體如何,或許能從雄蟲身上探知一二。
然而——
周說:“這並不是我的東西,閣下。”
伊萊一愣:“不是?”
“……當然。”周歪了歪頭,狀似不解,“我從未見過它。”
“您怎麽會這麽認為?”
伊萊狐疑地盯著他:“當時蟲販子偷襲,你推了我一把,我摔倒後,就看到這枚勛章掉了下來。”
果然是在那個時候掉的……
周對東西的歸屬心知肚明,但他不可能承認:“或許是蟲販子的?”
伊萊不信:“怎麽可能,第二軍的軍章在一只蟲販子身上,你難道想說第二軍不僅叛逃,整個軍團都淪為這種敗類之流了不成?”
“我倒不是這個意思。”周開始睜著眼睛說瞎話,“我只是想到當時那位想買我的家夥,他行事風格頗像軍雌,或許是他的也說不定?”
“……不能吧,他就待了一會兒。”
伊萊心裏覺得他在唬自己,但偏偏從雄蟲臉上看不出什麽,被他這麽一反駁,自己都有點不自信了,“你是想說他才是第二軍的蟲?”
“我也不知道。”周搖了搖頭,這點倒不是在騙伊萊,他確實從未在第二軍中見過那只雌蟲,“我只是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