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外語】(第2/3頁)

鄭修的變化讓她有些匪夷所思,可回頭一想鄭修今時今日的地位,又覺正常。哪家老爺不風流呢,還是以前的老爺太正直了。

房中,水霧彌漫,熱氣騰騰。

鄭修浸泡在溫暖的熱水中,四肢百骸毛孔舒張,暢快至今。

鳳北悶著臉用毛巾一下一下用力地給鄭修搓背,想起剛才的動靜,鳳北板著臉:“你故意的?”

“不小心的。”鄭修心虛地回答。

嗯,故意不小心的,也算不小心。

當然,他也沒打算做點別的,此刻的鄭修更享受與鳳北這種,重新認識,小別勝新婚般的滋味。

對了,曖昧。

鄭修忽然想起了一個詞。

在一段感情中,曖昧總是最讓人欲罷不能的時期。

頓時美滋滋的。

他伸出手,在水面撥動,看著自己逐漸恢復紅潤與血色的皮膚,鄭修忍住用自己的身體承受“誕魔”附體、亮出肌肉巨炮的沖動。

往常他動用奇術,都是借化身作殼,用化身承載“牢中雀”,去實施非人的變化。鄭修從未試過用自己的身體去承載“牢中雀”,他不知會有什麽後果,不敢輕易嘗試。

如今他的妖魔化體系中多了“誕魔”,更添助力。

與“牢中雀”不同。

在門徑中,鄭修與誕魔鏖戰數百回合,幾乎摸透了誕魔的優缺點。

誕魔走的是純肌肉的路線,力量驚人,移動速度卻極度緩慢。誕魔的殺手鐧是從口中發出的巨炮,鄭修永遠也忘不了,誕魔那一炮將門徑後的灰霧世界,轟出了一個巨大漩渦的光景,像是在深海中狠狠地紮出一個洞。

純粹的肌肉與巨炮,才是男人的浪漫啊,速度慢點,鄭修認為完全不是問題。

等等。

鄭修摸著下巴,忽然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是否能同時用“牢中雀”與“誕魔”附體?

長了翅膀在天空中狂轟亂射的肌肉巨炮?這豈不是……高空肌肉炮?

嘶……

總結回來。

鄭修這一次“食人畫”之行,雖然過程坎坷,險些將自己的本心搭了進去,差點被公孫陌以另類的方式奪舍,兇險萬分,最終卻收獲頗豐。

【畫師】門徑,他花了百年,重現食人畫,幾乎走到了盡頭。只論丹青畫藝、藝術修養,鄭修已經到了睥睨天下、成了一代大家的境界。他毫不誇張地說,他如今即便散盡家財,光是這一手畫功,隨隨便便就能東山再起,隨手一畫便能讓無數富豪,甚至帝王家爭得頭破血流,揮金如土。

這畢竟是深耕了百年的畫力。

鄭修甚至還逮住了“畫師”詭物,據為己有。

【囚者】門徑捕獲了“誕魔”,他胸口的爪型紋路多了些變化,微微隆起,像是長了肌肉的爪子。

如今,鄭修已經不再是出了牢房就手無縛雞之力的弱首富了。即便他在牢房之外,僅憑【畫師】門徑的奇術……鄭修閉著眼睛比較了一下,不敢說打得過鳳北,打夜未央幾位上弦月那是輕輕松松。

除門徑收獲外,他還莫名其妙多了一項新的天賦。

這或許和他能隱約聽懂大白蛇、養鴉人的話有關。

【外語(小有造詣)】你日夜與非人生物為伍,與它形影不離,日積月累,如今你隱約聽懂了它們的囈語。

原來這就是“外語”。

雖然意外,但鄭修覺得似乎沒太大用,無非就是和小動物稍微溝通罷了。

仔細一想,大抵是在畫中世界與小鳳喵朝夕相處那十年,讓他學會了這項新技能。

聊勝於無吧。

對鄭修而言,收獲最大的,還是那十年。

鄭修背對鳳北,感慨至深,忍不住反手輕撫著鳳北按在他肩頭的小手。

鳳北被“輕薄”的刹那,渾身微微一僵,但很快又平靜了。

鄭修笑道:“其實這樣也挺好。”

鳳北:“嗯?”

“我無意中窺見門徑後,頭一回進的就是白鯉村……二十年前的白鯉村,救了你。”鄭修以一種懷念的口吻緩緩道:“回頭一想,不知不覺間發生了不少事,即便因為此事,讓世界劇變,常世與常闇的交匯變得不穩定,我也從不後悔。”

鳳北驚訝地聽著,她不明白鄭修為何忽然說這些,但下一句,鳳北便懂了。

“燭是錯的。他即便有著一萬個理由,也不能讓誰誰誰去死,讓誰誰誰成為人柱,去鎮壓常闇。沒有人心甘情願地被常闇帶走,無論常世變得如何,這絕不是正確的應對方式。”

“所以,別胡思亂想,不是你的錯,從來都不是。一個人想活下去,就是對的。”

悲劇,只會誕生出更多的悲劇。

正所謂一斑窺豹,鄭修從兩百年前公孫陌與謝洛河的故事得知,這一千年間,每百年之期,燭的布局,讓多少人含冤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