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第4/8頁)

“我沒有偷東西,我真的沒有偷東西……”

他說的話,越聿人聽不懂,可護衛能猜到他在辯解,惡狠狠地踹了他一腳。

廖江捂著肚子抽搐了兩下,像是認命般低下頭,那下意識的反應,看得出來,之前也挨了不少打。

華雲飛出聲和使臣溝通,問起他被偷盜的是什麽東西?

使臣比劃著,說是一柄名貴的匕首。

華雲飛:“可曾在他的身上搜出來?”

使臣說沒有,可是前兩天廖江沒來時,東西都沒出事,他一來,就丟東西了。

所以肯定是廖江偷的。

驚蟄聽完這使臣的邏輯,都差點維持不住臉上的平靜,莫名想要罵人。

華雲飛聽完前因後果,鎮定地說道:“既然使臣沒有證據,證明他偷盜了您的匕首,怎麽能隨意毆打他?”

使臣聽出華雲飛的意思,臉色變得有幾分強硬:“你的意思,是想維護你們的人?”

“沒有證據,就不是罪人,這麽打,也只能屈打成招。若是使臣真想徹查,不如請來侍衛,將整座別宮徹查一番,如何?不然依照我朝律法,使臣這樣的做法,可是要上公堂的。”

使臣嗤笑了聲,想借機搜宮?

根本沒將華雲飛放在眼裏,他抽出了隨身佩戴的彎刀,嘰裏咕嚕地說起來。

“縱我現在殺了他,又如何?”

“那您就得從這裏離開了。”華雲飛冷靜地說道:“這是赫連國土,不是你越聿國,你敢放肆?”

使臣皺眉,兇狠地瞪向華雲飛。

華雲飛擡起頭,朝著使臣笑了笑,竟是毫不退縮。

使臣冰冷地注視著華雲飛,半晌,還是退讓了。正如這不男不女的死太監所說,他的確不敢冒著惹怒赫連皇帝的風險。

他哼了聲,將刀收了回去,罵罵咧咧地朝外走去,路過廖江時,還惡意地踹向他的肋骨,直將人踢到邊上,竟是甩臉走了。

華雲飛:“驚蟄,魏亮,將他擡起,跟我走。”

驚蟄和魏亮本來就心中帶著火氣,急忙上前去,將昏迷過去的廖江擡起來,跟在華雲飛的身後離開。

那些越聿人虎視眈眈,看著有幾分不善,可到底沒敢動手,任由著他們出去。

待離開了別宮,魏亮的牙齒咬得嘎吱作響。

“真是一群蠻人!”

剛才聽著那越聿使臣的話,他都快氣得憋不住話,是得拼命壓著脾氣,這才沒亂來。

“總管,怎麽有人這麽不講道理?”魏亮說道,“一點證據都沒有,就生生把人打成這樣!”

驚蟄一邊聽著魏亮的話,一邊留意到手掌的濕潤,他突然出聲打斷他的話:“廖江的情況不大對。”

他擡起手,掌心赫然是鮮紅的血。

華雲飛皺眉,幾步上前,扒開廖江的後背,是縱橫交錯的鞭痕。

哪怕一直很冷靜的驚蟄,在看到這痕跡時,都呼吸粗重了幾分,咬住了牙。

華雲飛:“將人快些帶回去。”

魏亮索性將廖江背了起來,急匆匆跟上了步伐。驚蟄走在後頭,時不時扶著要滑落下來的胳膊,免得昏迷的廖江脫力摔倒下來。

這一路回去後,華雲飛吩咐著將廖江放到床上,又出了門去,很快拖著個老太監進來。

魏亮一看到他,臉色高興了幾分,顯然知道他的身份。

“顧老,您快些看看他。”

這老太監走來,開始檢查起廖江的身體,半晌後,慢吞吞地說道:“死不了。”而後,開始給他處理傷口。

就算是華雲飛,也不免松了口氣。

魏亮:“總管,廖江這樣,肯定是沒法伺候的,難道還要再補人過去嗎?”

“不補。”華雲飛冷冷地說道,“真當自己是自己地盤。”

越聿使臣一看就是故意找事,別說有沒有這樣的匕首,縱是真的有,這匕首是誰偷的,那還不可知呢!

要說廖江這樣的小太監偷點錢財,那華雲飛還可能相信幾分,一把匕首再名貴,廖江是瘋了才會去偷。

對宮人來說,若是在平日裏搜出如匕首這樣的利器,那可是不小的罪名。

廖江難道還上趕著給自己找事?

那頭,老太監正在被廖江的後背上藥,顯然將他給疼醒了,那略帶哭腔的哀嚎著實可憐,老太監還一邊慢悠悠地說話:“能嚎叫,就說明還有幾分體力,且忍忍,別待會沒了力氣。”

廖江痛得臉都扭曲起來,這要怎麽忍啊!

就在他再次慘叫時,一團柔軟的布條塞進廖江的嘴裏,熟悉的聲音響起:“咬住,免得咬斷了舌頭。”

……驚蟄?

廖江唔唔了兩聲,根本聽不出來要說什麽,不過驚蟄好像知道他的擔心,平靜地說道:

“華總管把你帶出來,沒事了。”

一聽這話,廖江的鼻子一酸,原本幹嚎都沒哭,這下卻是哭得稀裏嘩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