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兄友弟恭(第2/2頁)

馮寰嘖嘖感嘆:“阿季這人真是心軟啊,估計是看邵二可憐吧。”

項奇東拍了拍邵雲重的肩膀,“你早來這麽一出,他早回來了。邵二,你是不是裝的?”

“你要真是裝的,那這招真是絕啊!苦肉計啊!”

邵雲重聽的一頭霧水,“我為什麽要騙他回來?”

項奇東訝然:“你一點也不記得了?阿季什麽都沒告訴你?”

邵雲重說:“告訴我什麽?”

項奇東問:“你知道阿季是你什麽人?”

邵雲重說:“我弟弟啊,我爸的養子。”

項奇東驀地笑了,嘴巴都要咧到耳朵了。

哎呀,這太搞笑了,邵二忙活了半輩子,這兜兜轉轉又回到原點了,又成兄弟了。

邵雲重奇怪道:“你笑什麽?”

項奇東和馮寰對視一眼,看來阿季什麽都沒說啊,可能有自己的主意,他們還是別摻和這倆人的事了。

有些事,還是得他們自己解決。

項奇東說:“沒什麽,就是覺得你連阿季這個好弟弟都忘了,真是世事無常啊。誒,你覺得你這個弟弟怎麽樣?”

他有點好奇,都失憶了,邵二還會喜歡阿季嗎?

邵雲重想起這幾天裴雪意對他的照顧,客觀評價道:“我這個弟弟,很好呀,說實話這麽好的弟弟,可惜了,不跟我在一個戶口本上。”

“噗——”馮寰一口茶水噴出來,因為憋笑肩膀顫抖,差點嗆死。

身邊的朋友連忙給他拍背,又是一陣兵荒馬亂。

邵雲重心裏有種直覺,他和弟弟之間可能有什麽過節。

之前阿季說他們以前關系不好,小時候經常打架,但最近這幾天弟弟對他太好了,再加上弟弟說以前的恩怨可以一筆勾銷,他就沒有繼續深究。

今天聽他們這麽一說,又覺得是不是還有其他隱情?

幾個人在病房裏待了一會兒就離開了,邵雲重現在還沒完全康復,探視時間不宜過長。

項奇東從病房裏出來,在走廊裏碰見裴雪意,想了想,還是挺納悶的,問道:“你們的事,你為什麽不告訴他?”

裴雪意想了一下,搖頭說:“我也不知道。”

他笑了笑,“這樣也挺好的,不是嗎?”

項奇東沒有再多問,道別離去。

裴雪意卻在心裏又一次問自己,是為什麽呢?

他也不知道為什麽。

或許他潛意識裏也是一個固執的人,面對邵雲重時也有一種固執。

就是不告訴他,讓他自己想去,想不起來就算了,誰讓他忘了?

他有點想笑,為自己孩子般賭氣的想法。

回到病房的時候,邵雲重正坐在病床上發呆,手裏捧著那枚被紅線串起來的戒指。

裴雪意走近看了一眼,見邵雲重從枕頭下面又拿出了另一枚。

出事之後,邵雲重手上的戒指被摘掉了,今天邵懷崢想起來這件事,才把戒指給他。

邵雲重將戒圈明顯大了一號的戒指套進自己的無名指,正好。

而且很明顯這是對戒。

邵雲重擡起頭問:“我是不是結婚了?有妻子?”

裴雪意說:“你自己想。”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邵雲重覺得,阿季的臉色突然有幾分冷酷。

他看著手裏的素圈戒指,很努力地回想,試圖想起一點什麽。

那一層記憶很隔膜,好像蒙著一團霧,只要把霧撥開,似乎就能豁然明朗。

額頭布滿一層汗水,眉頭越皺越緊,邵雲重猛地攥緊戒指,太陽穴突然一陣刺痛。刹那間他面色慘白,雙手抱住腦袋。

“邵雲重!”

“醫生…”

耳畔好像有裴雪意的呼喊,那把聲音很冷,卻有無法掩飾的焦急,忽遠忽近…

他想回應他,卻最終在頭部劇痛中敗下陣,很快就陷入黑暗。

……

“如果病人實在想不起來了,也不能勉強,治療需要循序漸進,喚醒他的記憶也是如此。”

醫生給邵雲重做了基礎檢查,最後這樣說道。

邵雲重似乎在做夢,睡夢中也皺著眉頭。

裴雪意坐在床邊,看著他的睡容。

他攥著他的手,指腹摩挲著他無名指上的戒指。

他想質問他,你憑什麽忘記?憑什麽你說忘就能忘?明明是你強求來的,可是你卻忘記了。

邵雲重,你真是一如既往的可惡。如果你再不想起來,我會走得遠遠的。他在心裏這樣說。

所以他不想告訴他,他要他自己想起來,想不起來就算了。

可是看到他因為努力想要記起來而頭疼,又覺得自己做錯了。

何必欺負一個生病的人?

是他過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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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可惜了,這麽好的弟弟,怎麽不在一個戶口本?

後來:幸虧沒在一個戶口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