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一章 蘭麗娟是個狠銀(第2/3頁)

等我們拿到一手資料,我們再進行針對性的治療,不但可以檢驗奧美拉唑和抗菌藥的效果,也能全程追蹤胃粘膜的變化,從發病到治愈的全過程,掌握第一手資料。”

蘭麗娟這話一出,不但是張春意教授和塞格爾教授驚呆了,就連會議室裏中瑞雙方的小醫生們一個個傻眼了。

喝實驗室裏培養出來的細菌?

這想想都讓人渾身雞皮疙瘩都出來了。

而且不止是惡心,還非常危險,細菌和病毒哪裏是那麽好碰的?當年的731部隊可別忘了。

張春意教授看著自己的這個學生,第一個反對:

“不行,我不同意你這樣做,你要是出點意外可怎麽辦?任何未知的細菌或者病毒都是不可控的。”

塞格爾教授也反對:“蘭,我知道像個偉大的醫生,可這樣太冒險了,我們完全可以出錢讓病人來喝細菌,相信總有人樂意效勞。”

外國人說話就是這麽直接,用錢就行。

蘭麗娟是個特別有主意的人,她決定的事情連陳棋都沒辦法更改。

只見她笑了一笑,證據輕松地說道:

“張老師,塞格爾教授,事實上在開會之前,我已經口服了幽門螺旋菌的標本。”

“什麽?”

“what”

張教授嚇壞了,一把拉住了蘭麗娟的手急切的責怪道:

“你這死孩子,膽子怎麽這麽大?你要是出點意外,我怎麽跟陳棋同志交待呀。”

蘭麗娟嘿嘿一笑,表情輕松:

“有您和塞格爾教授在,沒有什麽胃病是我害怕的,相信你們一定能幫我治好的,現在不是驚訝的時候,咱們抓緊時間開展課題吧。

口服杆菌之前的胃粘膜標本我已經保存了,現在需要馬上研究幽門螺旋菌感染後的第一天胃粘膜的變化,來吧,大家行動起來。”

已經造成既定事實了,大夥兒都是高級知識分子,理智戰勝情感,馬上開始工作起來。

蘭麗娟從醫生、研究員,變成了病人的角色,每天必須承受胃鏡檢查的痛苦。

八十年代的胃鏡還是比較原始的,就一根又粗又長的管子捅到胃裏面去,也沒有什麽電視屏幕可以全程追蹤。

做胃鏡的醫生必須用眼睛看,就跟拍單反相機一樣看鏡頭。

看完了也沒有什麽電腦截圖,全部都要自己用手記錄下來。

這次塞格爾教授帶來了瑞典最先進的胃鏡儀,另一端連著一只照相機,可以把視野內的局部圖像拍下來,對科研非常有幫助。

蘭麗娟口服下幽門螺旋菌之後,第一天沒啥感覺。

第二天除了有點反胃惡心外,也沒有什麽疼痛感。

這就讓追蹤的課題組成員們有點摸不著頭腦了,同時心裏開始擔心起來。

如果蘭麗娟始終不發病,是不是意味著幽門螺旋菌其實沒有制病性?對胃粘膜沒有破壞?

那課題組的麻煩就大了,人家阿斯利拉有理由懷疑這是騙取科研資金的行為,同時華國醫生,連同塞格爾教授都會成為國際醫療圈內的一個笑話。

別人急,也沒有蘭麗娟急呀。

她可是課題組發起人,也是幽門菌的發現者,如果證實課題組方向是錯誤的,那她真的無顏以對江東父老了。

至於其他課題組成員,那可都是海東醫科大學的中青年骨幹級技術老師或醫生,人家來越中人民醫院是沖著課題組的高額補貼來的。

你要是課題組被解散了,那他們損失可就大了,換彩電的計劃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實現了。

就在大夥兒心急如焚,翹首以盼的時候,終於不負眾望。

等到第3天,蘭麗娟胃痛了,而且是在半夜的時候突然疼起來的,胃部有火辣辣的感覺,而且這個疼痛是向背部放射部的。

症狀跟心梗其實是差不多的感覺,要不是蘭麗娟是專業醫生,且口服了幽門螺旋菌,否則她估計肯定要連夜去做心電圖了。

蘭麗娟是個很堅強的女人,哪怕胃疼把自己疼醒了,她也沒有吭聲。

腦子裏反而一直在感受這種胃痛的感覺、特點、規律以及伴隨症狀,然後悄悄起床,打開台燈,一邊佝僂著身子忍著痛,一邊記錄在草稿本上。

這個時候,陳棋正在床上呼呼大睡呢。

蘭麗娟知道這段時間陳棋為了一對母子癌症患者操碎了心,所以也沒有吵醒他的意思。

有人說醫生娶媳婦不應該再娶一個醫生,而應該挑選其他行業,其實真實的醫院裏,醫生們更喜歡找同為醫務人員的配偶。

為什麽?

因為醫生太忙了,上班、加班、夜班,看不完的書,上不完的班,做不完的手術。

所以醫生的配偶最好還是同行業的人,這樣才能互相理解,避免很多夫妻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