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應春和,我來找你了!”

電話掛斷之後,應春和可能覺得任惟在忙,沒有再打來。倒是任惟因為應春和甚少主動打電話過來擔心是有什麽要緊事,在心情稍微平復一些之後,便回了電話過去。

“喂,應春和,你剛剛給我打電話是有什麽事嗎?”任惟的聲音平穩,同平時一樣,聽不出什麽不同。

“沒什麽事,只是我待會兒要去張叔家吃飯,估計要很晚才回來。”應春和跟任惟講著待會兒要去做的事,語氣稀松平常,卻讓任惟聽出了另一層意思。

任惟的唇角一彎:“你是擔心我晚上打電話給你,你沒空接,才現在給我打電話的嗎?”

應春和自然不會承認,悶悶地回:“你想多了,我隨便打的。”

任惟笑笑愛哦,並不拆穿,順著他的話說下去:“應春和,你今天過得怎麽樣?做了些什麽?”

這是任惟跟應春和每日電話裏都會有的環節,互相匯報今天做的事情,事無巨細。明明是很無聊的事情,但可能因為對方是應春和,竟也讓任惟覺得有趣,每每應春和講的時候,他便會在腦海裏將對方做那件事的樣子勾勒一遍,聽得津津有味。

“沒做什麽,曬曬太陽,澆澆花,幫武奶奶賣了賣水果。”應春和說得很簡略。

“賣水果?你還會賣水果?”任惟驚奇道,由於並未見過應春和賣水果的樣子,一時倒無法想象,也想象不出應春和端著副冷冷淡淡的神情蹲在路邊賣水果的情形。

應春和總覺得任惟話裏的疑問像是質疑,不爽地反問:“怎麽?你不信?”

明明能聽出人的不爽,任惟卻假裝沒聽懂,應下去:“嗯,沒見過。”

應春和:“……”

“賣的什麽水果?”任惟不理會應春和故意的沉默,繼續問道。

這次應春和沒有再沉默:“芭樂。”

“啊,芭樂。”任惟很少吃芭樂,這對他來說是一種比較陌生的熱帶水果,腦海裏也記不起來上一回吃這種水果是什麽時候,味道忘了個一幹二凈,只是隱約記得確實吃過,不由得問道,“芭樂的味道是什麽樣的?我有些想不起來它的味道,你喜歡吃芭樂嗎?”

“還好。”應春和喜歡絕大多數的水果,暫時沒有找到並不愛吃的種類,小聲地補充了一句,“給你留了一個。”

“嗯?給我的嗎?”任惟愣了愣,有些意外。

“賣剩了兩個,武奶奶都給我了。有一個被我吃了,還有一個留給你。”

總共就兩個芭樂,應春和原本是想直接將兩個都給去皮切塊,切的時候猶豫了一下,最後只吃了一個,另一個放進了冰箱。

芭樂的保鮮期並不算長,但任惟好像很快就回來了,應該能趕上在芭樂放壞之前吃到。應春和這麽想。

“今天沒畫畫嗎?”又聊了一會兒其他的事情後,任惟狀似無意地問起。

“畫畫?”應春和愣了一下,以為任惟說的是問他怎麽沒去學校畫墻畫,“去學校嗎?學校的那個墻畫已經畫得差不多了,估計下個月再過去補一點細節就完工了,這個月暫時不去了。”

任惟的手指在方向盤上點了點:“你在家裏不畫畫嗎?我之前聽小凱說你不是會賣畫嗎?”

嚴格來說,去學校畫墻畫和做美術老師都只是應春和的兼職,他的主業還是畫畫,但任惟去離島的時候從未見過應春和在家裏畫畫。

任惟並不懷疑應春和現在用左手也一樣能畫畫,畢竟他見過,但是在知道應春和的手腕傷情到底有多嚴重之後,還是難免會在意。

應春和的語氣淡了下來:“怎麽突然問這個?”

“只是突然想到,就隨便問問。”任惟知道應春和瞞著自己肯定有他的道理,暫時還不打算告訴應春和自己已經知曉了他手腕的傷是怎麽來的。

“最近是沒怎麽畫,畫畫也是要靈感的。你又不懂,少問。”應春和的語氣回歸正常,以一種不太耐煩的口吻將任惟三言兩語打發了。

任惟知他不想多說,沒再繼續問,隨意再聊幾句後便掛斷了電話。

水果的保鮮期在任惟看來都不長,聽到應春和給他留了芭樂,晚上到家後加班處理了部分工作,希望能更早一點離開北京,去往離島。

次日他去上班更是給自己加了工作量,還順便拉上賀奇林一起,讓賀奇林叫苦連天,恨不得他能趕緊走。

盯著徐安驊的私家偵探總算有了些進展,找到了徐安驊帶情人去做檢查的那家醫院。雖然具體的產檢報告暫時不清楚,但是拍到了幾張徐安驊陪同那情人去產檢的照片。

鄭醫生那邊也回復了,推薦了一個業內有名的骨科醫生,問任惟什麽時候有時間帶患者過去做個具體的檢查。

“吳醫生,這種情況是需要做手術的嗎?”中午休息時,任惟給骨科醫生那邊打了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