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第2/4頁)

聽到他的打算,他比什麽都高興。

只是何曾想到……

“回來啦,快把身上擦擦。看你一身是血的還晃來晃去。”

桃榆擰了張帕子,偏頭看見站在門口的大塊頭,過去將人給拉了回來。

見著人一言不發,似乎還在突然發生的事情上有些回緩不過來神一樣。

桃榆不曾見過霍戍這樣,不免有些心疼,他溫聲道:“我已經沒事了,你看,沒流血了嘛。”

霍戍這才應了一聲,從桃榆手裏接過了帕子,自把身上抹幹凈。

又給桃榆擦了擦臉,給他喝了一點冷茶,轉將人重新抱回了床上。

北域晝夜氣溫相差的大,一番折騰桃榆身體都有些發冷了,睡意全無。

他鉆到霍戍的懷裏,重新枕著身體總是熱乎乎的人。

“我害你擔心了。”

霍戍拍了拍桃榆的後背:“不妨事,等回同州就都好了。”

“嗯。”

桃榆摸了摸霍戍隨著呼吸起伏的胸肌:“幸好你留在同州了,要是帶著我回來北域過日子,我定然得好長時間才適應得了這邊的天氣。”

霍戍抓住讓他胸口發癢的手,攥在手心裏又舍不得放開,索性握著蓋在自己胸口前。

即便是桃榆願意跟他留在北域生活,他也未必會答應。

這邊民風彪悍,他怕自己即便有三頭六臂也看不過來。

“睡覺吧,明日還得早起。”

重新哄睡了桃榆,霍戍卻是一整晚都沒合上眼。

北域天亮的比南邊早許多。

雖是有心早起,大夥兒習慣了南邊的起身時間,按照南邊早起的時辰北邊也已經是大早上了。

北商清早就過來等著了,只待收拾完畢一同出發。

馬場在地方上,霍戍的意思過去了就不必再折返回府城,如此周折浪費時間。

在地方上看選好了馬匹之後直接返程即可。

倒也沒有太多可以收拾的,賣了幾大箱子的綢緞,只有更輕松。

想著帶來的箱子空了,霍戍也考慮過要不要再盤買些北域的東西帶到南邊。

昨日夜裏和葛亮商談,發覺還真沒什麽可裝箱倒賣的。

北邊本就物資匱乏,吃喝花樣單一,能帶的無非是羊肉。

這天氣生肉是帶不了的,只能帶羊肉幹,可似乎也未曾在同州太受歡迎,只怕不好出手。

鑒於此,索性裝了些盤纏,把目光全然放在馬上。

拉著剩下的茶葉,出發往馬場去。

桃榆昨兒夜裏醒了一場,後半夜裏沒太睡好。

又上火流血,早上起來哈欠連天,面色也不太好。

一行人見到他這樣,怪是有些擔心的,讓他待在馬車裏好好在睡會兒。

桃榆也沒拒絕,沒和霍戍一道騎馬觀光。

聽聞馬場在北域府城下一個叫渴水縣的地方,他們得大半日的路程才能到,他睡會兒起來也還能再看看北域的景色。

不想霍戍卻也沒騎馬,與他一道塞在了馬車裏頭。

桃榆看著瞬間變得窄小的空間,不由得與霍戍大眼瞪小眼。

自昨晚上那事兒以後,桃榆便覺著霍戍格外的把他盯得很嚴實,好似時時自己都得在他眼皮子底下才行似的。

“我真的沒事兒,大夫不都已經說了麽。”

他耐心又有些無奈道:“你這樣倒是叫我覺得自己時日無多了一樣。”

霍戍道:“我知你沒事,不為旁的,只是想多陪陪你。”

桃榆眉心一動,這話說得怪叫他覺得好聽的。

他抿了抿嘴,也便沒再多說什麽,將腦袋靠在了霍戍的腿上。

“阿戍,你的家在哪兒呢?”

霍戍聞言將目光從桃榆的側臉轉到了窗外。

越往府城的邊緣地帶走,樹木草皮可見的愈發稀少,取而代之是裸露的土石和黃沙。

“就在渴水縣下,最為邊緣的一個鄉裏。”

桃榆聽聞此忽而坐起身來:“那我們這朝去看馬你豈不是能回鄉看看?”

霍戍將桃榆重新攬回到自己腿上:“許是看不到了。”

“鄉裏靠近邊境,黃沙漫天,不似旁的鄉落草皮茂盛,能做馬場。村裏人都過得苦楚,躲避戰亂,為謀營生,時有遷徙。我當年離鄉之時村落裏的人便不太多了,這麽多年過去,村子還在不在都未可知。”

北邊不似南邊宗族觀念強盛,也是因著生活動蕩不安定。

他們不求什麽落葉歸根,畢竟一來好似就沒有根。

桃榆輕聲道:“那爹娘在哪兒呢?”

霍戍看向桃榆,他確實也沒跟他如何提過自己的爹娘,既今回到了這片土地,與他說說也無妨。

“其實我沒見過我爹,據聞他是個長得不錯的男人。皮囊有功,生性浪蕩。我娘鬼迷心竅和他有過一夜情緣,後來就有了我。”

“我娘在府城裏一個人還帶著個孩子不易,後來找了個男人成親,便嫁到了渴水縣的鄉裏。日子雖然也一樣過得苦,不過那個男人對她還算不錯,後來又生了個兒子,也便踏實的過了十余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