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第2/4頁)
一碗撈了不少人參、枸杞、雞肉塊的雞湯遞到許默面前,文琴拉開許默對面的凳子,擔憂問:“沒為難你吧?”
許默拿起勺子喝了口湯,搖頭表示沒事兒。
文琴手虛搭在餐桌,臉上露出淡淡的憂愁:“前兩日你爸前妻又來鬧了一番,說是你親手把她兒子送了進去,不會放過你。”
“連我也被罵了進去,說咱娘倆是掃把星,走哪兒黴哪兒。你爸當時臉色難看極了,兩人在書房吵得不可開交,最終你爸服軟,說這事兒會處理妥當。”
“這不,今兒就找上你了。聽說是惹了隔壁竹丫頭?你夏叔還不知情,要知曉了,恐怕這事兒難辦。”
“對了,我看她今天跟你一塊兒回來的。你跟那丫頭不是鬧翻了,怎麽最近走一處了?”
許默喝了幾口湯就擱下了碗,看著不停為他操心的文琴,許默嘆息:“多大點事兒,哪兒勞煩您出面。”
“您放心,這事兒我能處理。二叔所求的,我盡力滿足。”
許默在人後,基本不叫許代山「爸爸」。
倒也不為別的,前幾年他去南京探望父親的戰友,如今已經退任。當時聽他認許代山作父,那叔叔當場冷臉,罵許默太不懂事。
那天十幾號人圍在包間吃飯,上座的全是跟父親生前有交集的同事,經那叔叔一罵,整個包間安靜下來,弄得許默格外尷尬,好說歹說才將人勸住。
許默心裏跟明鏡兒似的,自然懂那叔叔的用意,無非是不想他爸的血脈作出丟人的事兒。
文琴笑了下,擺手:“行行行,我不管了。”
“這事兒我可以不管,可你的終身大事我不能不管。上一個沒成算我的錯。這次這個一定成,人姑娘土生土長的北京人,也是留美學生,不過這姑娘看著比上一個文靜,家裏是做生意的,我給你翻翻照片——”
說著,文琴起身去翻相片。
許默聽了,立馬阻止:“文女士,您就別胡亂折騰了。”
“我有主張,遲早的事兒。不會讓您失望。”
文琴聽完,歇了心思,轉而探究:“什麽叫遲早的事兒?你有意向的姑娘了?”
結婚證還揣身上呢。
許默摸了摸西裝外套口袋,隱約碰到一處硬質的棱角,嗓音溫和道:“是,您就甭操心了。”
文琴一聽,覺著有戲,好奇問:“哪家的姑娘?長什麽樣?性格如何?做什麽的?”
許默被她一連串的問題問懵,緩了兩秒,慢慢悠悠回她:“到時候您就知道了。”
“八字沒一撇呢,您甭急。”
文琴笑了:“行行行,我等著你帶回來。”
—
夏竹回到家才知道夏崇惟去上海出差了,人不在家。
跟阿姨聊了兩句,夏竹直接上二樓的臥室躺著玩手機。
臥室窗簾一拉開就能瞧見許默的房間,他屋裏漆黑一片,聽不到有什麽動靜。
夏竹趴窗台瞄了眼一樓,發現他跟文琴坐在餐桌談話,夏竹故意發了條短信騷擾他。
「晚上來我家?」
許默收到消息,習慣性地往夏家的方向掃了眼,瞧見二樓窗台的那抹身影,許默低頭勾了勾唇角。
沒回。
夏竹等了半天不見回復,氣鼓鼓地關上窗簾,躺床上罵許默是個死人。
刷了會手機,夏竹準備睡覺。結果擱在床頭的手機振動起來,一條短信冒出來。
夏竹撐起上半身瞄了眼屏幕,眉頭一跳,喲,她還當是誰呢。
「X:下樓,給你帶了雞湯。」
莫名有種偷/情的錯覺。
當她是小貓小狗,指上就上,指下就下?她偏不樂意。
夏竹哼唧兩聲,摁住語音鍵,給他彈了兩條語音,讓他自己端上來。
那頭顯示正在輸入中……
夏竹舒舒服服爬起床,打開寢燈,坐在床頭聽樓下的動靜。
臨近十一點,阿姨還在樓下準備明早的早餐,聽見有人敲門,又從廚房鉆出來開門,瞧見來人是許默,阿姨熱情地招呼他進門。
許默掃視一圈一樓,沒發現夏竹的身影,站在原地問阿姨:“張媽,湯圓兒在嗎?”
阿姨拿圍裙擦了擦手上的水漬,好心問:“樓上睡覺呢。要不要我去給您叫下來?”
許默瞧著對話框裏的語音條,客氣拒絕:“不麻煩您,我親自送上去。”
“她有起床氣,要是吵醒了,估計跟您發火。”
張媽在夏家待了快三十年,幾乎是看著院裏一群孩子長大的,她只以為他倆感情好,沒往歪處想。
聽許默這麽說,以為他是為她著想,寬慰地笑了笑,誇贊許默打小就是個懂事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