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八章 六重天,神通之境,逆天改命(第2/3頁)

悄無聲息,鉆入門縫。

順著地磚蔓延,襲向端坐的身影。

“天京內城都敢來,你們真是膽大包天!”

徐颎大手一揮,袖袍如鐵塊堅硬,震得大氣噼啪炸響。

渾濁如水的陰柔真罡,好似大網的氣勁散開,直接把門窗封得嚴嚴實實。

這樣一來,外界就難以知道,屋內發生的任何動靜。

滴答,滴答。

地磚像是融化,大團漆黑淤泥冒出,聚攏成為一道陰影。

不速之客拔地而起,長成七尺之高,聲音雌雄莫辨:

“沒點膽量,怎麽能在聖人腳下隱藏這麽多年?

真以為社稷樓每三月一次,所發動的天眼懸空大法,是吃幹飯麽?”

徐颎眸光一閃,冷笑問道:

“滅聖盟到底埋了多少顆釘子?你們連這個都知道?”

由於邪神爪牙暗中蟄伏,社稷樓每過三個月,

就會借用皇城龍氣禁法為中樞,發動天眼懸空大法。

映照城中數以百萬的黎民百姓,辨別沾染虛空氣息的滅聖余孽。

若非天運子推演創出《長生訣》,借由怒尊點撥,煉成不死之藥。

耗費巨大,凝聚十三尊鼎爐,避開欽天監和大宗師的感應勘察。

根本不可能做到燈下黑,蟄伏天京城中十幾年!

“徐大人你身為兵部侍郎,景朝的重臣,不照樣跟我們有些勾結。

六部、內閣、東宮,也許都有我們的眼線,也說不定呢……”

那道陰影輕笑著,話中半真半假。

“任憑,人道氣運再怎麽浩蕩,景朝國運再如何隆重……

多想些法子,動下腦筋,總能繞過去。

銅墻鐵壁是很堅實,可也擋不住老鼠鑿洞。

徐侍郎,你說對吧?”

最後一句,語氣帶有濃重的戲謔之意。

誰是鑿洞的老鼠,屋內的兩人,自個兒心裏清楚。

徐颎神色冷漠,好像充耳不聞。

沉默一瞬,直截了當問道:

“龍蛇礦山的趙垂,答應那樁事了?”

曾經在獅子樓、黃金台都出現過的神秘陰影微微晃動,似是點頭道:

“一口藏著宗師劍氣的匣子,殺換血三重天的紀淵,足夠了。

加上你假借涼國公府的名義,給出天大的好處。

一個常年鎮守礦山,卻有建功立業之野心的武夫,怎麽抵抗得了?

世上絕大多數人,都是為名利二字奔波。

這一次,如果成了,奇士定會降下天選恩賜。

恭喜你了,徐侍郎。”

這番話,倘若泄露半點風聲,必將震動朝野上下。

誰能想到,正三品的兵部侍郎,堪稱六部中堅的徐颎。

竟然早已投入奇士門下,化為邪神爪牙!

甚至,極為接近序列之中的‘天選’層次!

“你不用強調奇士的名諱,咱們之間是各取所需。

我並非真心信奉,那些除我之外,跟你串通的景朝中人。

估計也沒幾個視四神為無上,甘心為奴為仆的。

祂們根本不在乎信眾是否虔誠。”

徐颎語氣淡淡,毫不在意道:

“你們滅聖盟散播流言,聲稱大景成就五龍同朝格局,消耗原本的八百年氣運!

最終將會導致異族入關,社稷更替……這些所謂的讖言,我也是半點不信。”

那道陰影伸出幾道觸須,好似一團團花骨朵,嬉笑問道:

“那徐侍郎幹嘛要跟咱們合作?

勾結余孽,沾染邪神,這可是抄家滅族的重罪。”

徐颎冷冷一笑,理所當然回道:

“景朝家大業大,又有聖人鎮壓四方,域外四尊奈何不了。

你們滅聖盟更是苟延殘喘,一幫鼠輩,根本不可能推翻朝廷。

既然如此,咱們彼此利用,各自換些好處,又有什麽妨礙?”

那道陰影沉默了,好似被戳中痛點。

對滅聖盟來說,最大的羞辱。

並非輕蔑,而是無視!

倘若,當真如徐颎所言一樣。

那就代表,朝廷壓根不曾把自己這群喪家之犬,放在眼裏。

黑龍台連年不斷的圍剿誅殺,更多可能是因為滅聖盟背後的域外四尊。

“涼國公死了親兒子,肯定記恨。

經過這一次,楊洪和皇室的香火情,已經耗盡。

迫於聖人的威嚴,他不敢有異動。”

徐颎沒有繼續糾纏這一話題,屈指叩擊桌案,輕聲道:

“你我合謀,本意是借趙垂毀掉紀淵。

讓那道宗師劍氣碎了泥腿子的全身筋骨,再嫁禍給修持一字快劍的韓英。

後者又是燕王舊部,加上白行塵即將路過龍蛇礦山。

這攤水攪得越發渾濁,燕王就越難辯解,難免跟東宮生出嫌隙。

當然,這些都不重要。

最妙的是,不管趙垂此次成與不成,涼國公楊洪都要被拖下泥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