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黑衣僧,白玉軸,宗師何其霸烈(第2/4頁)

最後只得“兵主”之位。

是為一大憾事。

皇覺寺的方丈語出惡讖,貪狼食羊。

但氣運之事,講究此消彼長。

要是涼國公掉過頭來,將那頭“貪狼”反噬。

等於大破死局,絕處逢生,極有可能躋身大先天。

“所以本公收楊休為義子,傳他武功,用心栽培。

養他的跋扈之氣,兇狂之性……只可惜還未成形,便被遼東的泥腿子殺了。”

楊洪有些遺憾,遇到狼顧的楊休之前。

他本以為宗平南才是氣運壓勝自己的那頭貪狼。

此人不知從何處,學到玄天升龍道的三陰戮妖刀。

氣數濃烈,勇猛精進。

一路過關斬將,幾乎無人能擋。

任憑涼國公府多次出手,也沒能阻止宗平南如彗星崛起。

直至後來東宮出面,方才知道對方是七殺作命,並非命中貪狼。

“如此想來,皇覺寺的老和尚,一句惡讖竟困擾本公二十年。

所以天底下的賊禿驢,都該殺啊!”

玄明聞言,面皮輕抖。

右手中指與大拇指屈伸,好似菩薩倒持玉凈瓶。

內氣陡然遍布周身,宛若灑落點滴甘露,化去楊洪驀然生出的森寒殺機。

“國公爺還請息怒,貧僧乃是懸空寺弟子。

那皇覺寺方丈的一語成惡讖,怎能怪罪到貧僧頭上。”

俗話說,宗師一怒,天地變色。

楊洪的一縷殺機,足以碾動四境大高手的心神。

縱然玄明修持靜心禪,也必須凝神以對,小心應付。

“皇覺寺是一幫攀附聖人的賊禿驢,你們懸空寺又能好到哪裏去?

安兒本為世子,應該接掌楊家基業,卻被拐去做了和尚。

若非看在印空的份上,本公十年前就帶兵踏平寺廟山門,燒了藏經閣,毀了浮屠塔,推倒那座高出九丈的佛陀像!”

楊洪眯起眼睛,語氣冷淡,蒼老臉色忽地陰沉。

眾所周知,涼國公府的長子楊安生來就有宿慧。

據說,他尚在繈褓的時候不哭也不笑,下地便能走路。

不僅過目成誦,府中圈養的猛獸、烈馬,見到也會俯首低頭。

“玄安師兄是佛子轉世,百日宴上抓周,握住一串栓馬索菩提子。

幾歲大的嬰兒,就能降服赤血龍馬。

一如太古佛陀出世,擒火龍於缽中。

這些足以證明,玄安師兄與佛門大有緣分,日後必定可成正果。”

玄明誠懇說道。

“縱你說得天花亂墜,如何能消本公失子之恨?

本公還說你那講經首座的師傅,天生與我拳頭有緣,怎麽不見他過來挨一頓打?!”

楊洪嗤笑一聲,因他不喜佛門的緣故。

京州、五鹿郡的寺廟全部都被拆毀,連一名僧人都沒有。

可見火燒懸空寺的狠話,於這位涼國公而言,並不算是隨口一說。

玄明無話可說,只得苦笑以對。

景朝之下,除了閉關的聖人。

也就不在世間的魏國公、衡國公,才能壓得住對方。

“罷了,三教六統,儒門學宮皆是迂腐窮酸,道門的一山一教,極少踏足世外。

反倒是你們佛門,隱有興盛跡象。

上一代的怒金剛印空,法僧真如,蓮花和尚,以及一個不知名姓的行腳僧,同被欽天監評為四大神僧。

這一代更是人才不斷,你這小禿驢算一個,我那不爭氣的兒子是一個。

還有燕王麾下的黑衣妖僧……”

楊洪靠進大椅,被他念出名姓的這些人。

或是一代宗師,或是後起之秀。

“貧僧進京的路上,曾經與天界寺的道廣師兄有過一次辯法。

其人言辭犀利,隱含殺伐,我不如也。

當然,玄安師兄必然遠勝之。”

玄明昂首挺胸,對於被視為懸空寺新任佛子的玄安,他是心服口服。

至於涼國公提及的那個黑衣妖僧,來頭可不一般。

出身小寺,學貫佛道,境界頗為高深。

年不過三十便要晉升宗師,時常出入燕王府邸,引為客卿之流。

是爭奪天下佛首的一大勁敵!

“小禿驢,回寺之後,給本公捎一句話。

告訴那一心想成佛的不孝子,他老父今年過八十四歲大壽。

俗話說,七十三,八十四,閻王不請自己去。

壽辰的日子,讓他下山見一面,斷了最後的念想。

國公的爵位,他不想要,那就……交給別人了。”

楊洪閉目沉思。

他長子楊安剃發出家,遁入空門。

次子楊榷不堪大用,才能平庸。

小女兒雖有幾分心思和手段,但那都是旁枝末節,成不了大事。

對於一座公侯府邸來說,實在有幾分門庭衰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