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狗男男

四人順利回了聽竹苑。

關聆月提前收到消息,已與趙槐序在門口等著。瞧見被肖觀音扶著的金猊後,便要伸手將人接過來,口中道:“房間與丹藥都已備好,大師兄與小師妹先休息,後頭便交給我吧。”

“我來。”趙槐序搶在她前頭一步將人扶住,恨不得滿臉都寫著樂於助人:“金師弟身上的衣裳也得換一身,還是我方便一些。”

他說得也不無道理,關聆月便沒有推辭,讓他將金猊扶進了屋裏。

趙槐序這個妙法門弟子的身份雖是偽造,但他當年鉆研丹道,確實是實打實混進妙法門當過幾年弟子的,因此對醫修的手段並不陌生,不然這麽些日子也不能瞞過慕從雲等人。

他給金猊把了脈,便讓人擡了水桶來,將配置好的靈藥扔進桶裏,讓他沐浴浸泡。

金猊方才在外面還嚷嚷著這裏疼那裏疼,進了屋後反倒是安靜下來,話也不似往日多,安靜的甚至有些反常。

趙槐序將丹藥配好給他拿來,就見金猊垂著頭浸在熱水之中,氤氳的水汽模糊了他的神色,但瞧著總覺得多了幾分陰郁之感。

他皺了皺眉,喚了金猊一聲。

金猊擡起頭來,面上掛著笑同他道謝,看起來又和平時沒什麽不同:“有勞趙師兄了。”待看見趙槐序手裏好幾瓶丹藥,又抱怨道:“這麽多丹藥都要吃?趙師兄可得把甜味兒的辟谷丹多給我留一些。”

趙槐序又自懷裏掏出一瓶辟谷丹扔給他,金猊笑嘻嘻接住,他才轉身出去。

剛一從房間出來,慕從雲幾人就將他圍住了:“如何?”

“沒什麽大礙,除了氣血虧損,就受了些皮外傷。休息幾日養回來便沒有大礙了。”

幾人這才放下心來,有心思思考別的事情。

關聆月並未同行,不太清楚花家的事,此時才終於尋到機會問:“花家到底怎麽回事?”

慕從雲便將花家一行打探到的消息說與她聽,只是提起羽衣候時到底還有些疑慮,轉而看向肖觀音:“你尋到金猊時,可有發現其他人?”

肖觀音搖頭:“當時我找到金猊時,他便已經昏迷了過去。屋子裏還有一具高度腐爛的屍體,瞧著應該是個青年人。屋內陳設十分淩亂,像是經歷過一番搏鬥。”

慕從雲微微凝眉,想起花千錦兄弟倆對話中提到的那個老祖宗,總覺得今夜的營救過於順利。不論是花震英還是那個本未曾露面的“老祖宗”,都本該是棘手的麻煩。

想到此處,他下意識看了邊上的沈棄一眼。

沈棄察覺他的目光,回以燦爛的笑容,那雙漆黑的眼睛彎起來,盛滿了熱忱。

慕從雲不自在地挪開目光,心想今夜沈棄確實是幫了大忙,否則他們也不會如此順利將金猊帶回來。倒是那個“老祖宗”是死是活還未弄清楚,可以明日再問問金猊。

想罷,他便也不再糾結,讓大家先去休息,明日再議。

眼下已經過了申時,前半夜都在擔憂緊張之中度過,眾人也確實疲憊了,便各自去休息。

只是剛經歷了金猊的失蹤,慕從雲不放心,親自將關聆月和肖觀音送回紫宸苑,趙槐序和沈棄自然也跟著一道。

兩座院落隔得並不遠,片刻便到了。

關聆月進門時陡然想起什麽,扭頭看向沈棄疑惑道:“你不是在後面練劍,怎麽方才是同大師兄一道回來的?”

趙槐序趁機揭沈棄的短,故作驚訝道:“你不會偷偷跑出去了吧?”

沈棄頓時露出局促的神情,下意識往慕從雲身後躲了下,心虛地垂下了頭:“我……我只是擔心師兄。”

關聆月本也沒有責備的意思,只是忽然想起這茬便多問了一句。

倒是趙槐序見他裝得小羊羔似的就忍不住牙酸,端著師兄的架子說教道:“你這就不對了,你修為不夠,瞞著聆月師妹偷偷摸摸出去,這沒出事就算了,萬一出了事可怎麽辦?”

沈棄掀起眼皮,陰惻惻地看了他一眼。

趙槐序見狀不僅沒停,反而越說越起勁,聲情並茂地叭叭叭:“……若真有個萬一,聆月師妹該有多自責?你年紀小,以後考慮事情還得周到一些……”

沈棄低落地垂了頭,小聲地同關聆月說了一聲“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瞞騙師姐,我就是……就是太擔心師兄了。”

關聆月脾性溫柔,本就沒有責備的意思,見沈棄已經滿臉自責,而趙槐序還在“列數罪狀”,微微蹙眉打斷道:“小師弟年紀小,又和大師兄感情好,一時沖動也在情理之中,這次便算了。”

滔滔不絕的趙槐序頓時如同被掐住脖子的大鵝一樣偃旗息鼓,滿懷憤恨不甘地剜了沈棄一眼。

沈棄一臉自責愧疚,蔫頭耷腦也不如先前有精氣神了。

慕從雲瞧著心裏不知怎麽就生出些許不快來,沉著臉慢聲道:“沈棄這回雖然沖動魯莽了些,但也幸虧他機警回來請了掌宮,今夜我與觀音才能順利帶著金猊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