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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蕁蕁丟下手機,從行李箱裏翻出一件襯衫和一套內衣,內衣是在桐裏的商場裏買的,系帶的。她想起服務員艷羨地表情,“門口那個是你的男朋友嗎?”

她想了想,鄭重地搖搖頭,“不。”

“……啊,是嗎?他好帥的!”

“嗯,大家都這麽說。”阮蕁蕁往門口看了眼,那人已經不在了,“不是男朋友,是老公。”

服務員:“啊,都結婚了?你看上去不大呢,剛結婚吧?”

她一本正經地胡謅:“兒子都上小學啦!”

服務員:“哇……你身材保養的真好!你可以試試這款,這款系帶比較有情趣,而且你平時也可以穿!”

她上下打量那套內衣,上下都是系帶的,有點鏤空,很透明,蕾絲的,確實很有情趣,手托著下巴歪著腦袋想了想,“這麽……”

服務員:“像你老公這麽帥,外頭很多女孩子惦著呢,你得時不時給他些驚喜,是不是?就這款我給你包起來吧?”

她手指點了點下巴,“行,給我來兩套!”

……

她換好衣服站在鏡子裏。

白色襯衫有些薄透,隱隱能看到裏頭黑色的布料,下擺剛好遮住大腿根部,露出一雙修長緊實的長腿,身體曲線的弧度都恰到好處。

對著鏡子,阮蕁蕁擡手放上頭頂,五指穿過發根往後一順,咬唇。

嗯,驚喜。

她穿著拖鞋躡手躡腳地走出去,然後輕輕敲開隔壁的門。

房門打開,周時亦穿著睡衣站在門口。

她走進去,門關上。

周時亦沒有讓開反而往前挪了一步,她被夾在他和門板之間,身後是冰涼的木板,身前是他滾燙的氣息,緊貼著她,不留一絲兒縫隙。

阮蕁蕁甚至能感覺到他身上的每一塊肌肉都緊繃著,還有在逐漸壯大的……

她拿食指戳了戳他的胸肌,“好硬。”

周時亦眼睛漸漸暗沉下去,他伸手關了燈,屋內陷入一片漆黑,只有窗外的月光在作陪,今晚沒風,樹木靜悄。

他壓著嗓子開口,“你說哪裏?”

阮蕁蕁漸漸往下,停在他精瘦結實的腹部,來回摩挲,“哪裏都硬。”

黑暗中,他輕笑一聲,眼睛很亮,手從她襯衫底下探進去,“你穿成這樣想幹嘛?”

阮蕁蕁直接踮腳,吻上去。

不言而喻。

周時亦的手摸到一根帶子,一抽,一片布料落下,他眼一沉,一只手撐在門邊,另一只手架起她的一條腿,往上一擡,把她抵在門上,高度與自己持平,低下頭,從她脖子一路吻下去……

阮蕁蕁仰著頭,感覺到胸前的扣子被他一個一個咬開,胸口一陣清涼,襯衫被他全部解開,輕輕一撥,整件落地。

他抱著她走到床邊,然後把她放在床上,然後開始脫自己的衣服。

她仰面躺在床上,周時亦俯下身,雙手撐在她的兩側,低下頭,細細密密地吻她,從額頭,一路吻到腳趾,然後握住她纖瘦的腳踝,往自己這邊一拖……

寂靜的深夜,房內只剩下兩人的輕喘。

周時亦躺在床上,阮蕁蕁挺著身伏在他身上,小床輕輕搖擺,兩人的眼睛都直勾勾地盯著彼此……

……

後半夜。

周時亦抱著阮蕁蕁去洗澡,後者又累又困,渾渾噩噩間被人擦幹了身子放回自己床上,她很快就睡著了。

關了燈,伴著窗外的月光,他坐在床邊盯著她看,手不自覺去掏煙,一頓,俯身在她額頭親了親,她似乎不滿被人打擾,有些不耐煩地轉過身,拿背對著他,他勾著嘴角笑了笑。

他腦子越來越清醒。

想起很多事。

他想起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她坐在摩托車上抽煙、沖他拋媚眼吹口哨,風吹起她的長發,像個不良少女。

第二次見她,其實並不是那次洗澡,而是他作為學生代表去初中部演講的時候,她被老師拎在門口訓話,一臉玩世不恭的樣子。

第三次,就是在浴室洗澡,她忽然闖入他的視野,卻絲毫不覺羞愧,反而目光大膽熱烈地盯著他。

第四次,他在打比賽,她經過,沒往裏面看一眼。

然後有了第五次第六次……總能在各個角落看見她,有時候就是這麽神奇,不認識這個人之前,哪哪都看不見她,一但認識了這個人,哪哪都能看見她。

她明明是初中部的學生,卻偏偏能在高中部的校區經常看見她。

其實早就應該看明白世界上並沒有那麽多的巧合,能相遇就已經不容易,所以要珍惜命運安排你們的每一次相遇。

最後一次,小區路口,她親了他,然後就此消失不見。

再次見她,已經是高考結束,這半個學期,她說她犯了錯,被家長關在家裏,他想知道她犯了什麽錯,會跟他有關嗎?

很多時候,他不問,不代表他不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