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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她自己,這回連阮蕁蕁也都喝,她略感歉意地看了眼阮蕁蕁,阮蕁蕁仰面全數灌進去,罷罷手表示沒事。

氣氛還只是拘泥於一開始,大家都沒有放開,說的事情也都很普通常見。

比如:

“我沒有逃過課。”

“我沒有穿過裙子。”

“我沒有穿過高跟鞋。”

“……”

第四輪。

輪到周時亦。

他懶洋洋地靠在椅子上,冷不丁冒出一句:“我沒有看過異性洗澡。”

所有人都有些錯愕,難道這裏有人做過?

然後在一片錯愕的目光中,阮蕁蕁鎮定自若地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一口灌進去。

氣氛瞬間沸騰。

一下子被點燃,隨後是一陣此起彼伏的起哄聲。

可想而知,

周時亦就是那個被偷看的對象。

啤酒全數灌進口裏,辛辣的刺激一順到底,阮蕁蕁狠狠地瞪了眼周時亦,後者不動聲色地彎彎嘴角。

下一個就是阮蕁蕁。

所有人都是一副看好戲的表情,等著她漂亮的回擊。

不過,阮蕁蕁明顯不願意滿足他們八卦的心裏,輕輕丟出一句,“我不會打籃球。”

眾人唏噓不已。

好不容易被調動起來的氣氛一下子又壓了下去。

男生全部喝酒。

再次輪到大包,他丟出一句話,所有人都炸了。

“我沒有過性生活。”

徐盛:“操,大包你要不要這麽下血本?”

大包沒理他,直接倒了杯酒給他,“喝吧。”

徐盛沒說話,斜眼看他。

大包一副你我還不了解的表情。

他翻了個白眼,惡狠狠丟下句:“要玩這麽大是吧?行!”

大包無所謂的聳聳肩,“還有誰,還有誰?自己自覺點啊,玩這個遊戲要是撒謊,一輩子不舉啊!”

所有人都沒動。

徐盛操了句,“不是吧你們?”

周時亦沒說話,自然而然別開臉。

其實,活到這把年紀,生理需求肯定有,有過性生活的不一定是壞男人,同樣,沒有過性生活不一定就是好男人,周時亦也有過沖動的時候,但他一向自控力好,這幾年都這麽生生忍過來了。以前是根本沒考慮過愛情這回事,想著如果到了一定年齡,凡事塵埃落定,遇到合適了就考慮。

所以,才一忍忍到現在。

也慶幸自己,能一忍忍到現在。

有人舉起了酒杯。

眾人全部朝那人望去。

大包拍著桌子喊:“臥槽,小白你!”

白錦輝喝完酒,放下杯子,雙手抱胸,什麽也沒說。

所有人都齊刷刷看向丁雲杉。

她低著頭,一動沒動。

眾人等了半天,她也沒動靜,臉上的表情難以捉摸。

又等了半晌,她也沒喝。

大家似乎有點明白了,大包喊下一個,緩和尷尬的氣氛。

“我來,我來……”

話音未落,有人站起來沖了出去。

阮蕁蕁聽到丁雲杉跟她說了句,“我有點累了,你們玩吧。”

然後騰地站起來,沖了出去。

大廳瞬間安靜下來。

氣氛尷尬。

所有人都看向白錦輝。

他靠在椅子上,擰著眉,沒什麽表情,片刻後,他站起來,說:“我先回去了,你們玩吧。”

然後也起身走了。

桌面上只剩下他們四人。

大包一臉茫然,“還玩不玩?”

阮蕁蕁也站了起來,拎著瓶啤酒上樓了,“不玩了,你們玩吧。”

大包又看向周時亦。

後者也起身走了。

大包最後看向徐盛,“我們兩玩?”

徐盛沖著他腦袋就是一記,“滾。”

……

阮蕁蕁拎著啤酒來到後門。

旅店的後門面對著小河,河水靜靜躺著,淡淡的月光傾灑下來,風一陣陣鼓吹著,河面激起微瀾,輕輕蕩漾。

丁雲杉坐在河邊的石椅上,風吹起她的頭發和衣角。

阮蕁蕁走過去,在她旁邊坐下,喝了口酒,側頭看她:“想不想出去看看?”

丁雲杉回神,看她一眼,又轉過頭,“去哪兒?”

“北洵,更大一點,可以出國去看看,你年紀輕輕,留在這麽個小鎮上,甘心麽?”

丁雲杉苦笑,“我走了店怎麽辦?那年塌橋,壓斷了我媽的腿,我走了,沒人照顧她,我哥時不時要出去比賽,我只能留在這裏。”

天色漸漸暗下來。

阮蕁蕁心裏一沉,天空黑壓壓一片,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這個小鎮的人深深受著當年塌橋事件的影響。

“有賠錢麽?”

“有,不多,只是一些慰問金,我算是幸運的吧,至少母親還活著,很多人失蹤,到現在都沒找到,白錦輝的父母和弟弟還是被埋了三天才被發現。”

阮蕁蕁沉默,此刻說什麽都不合適。

丁雲杉:“你沒見過那些可憐的孩子,有些甚至連話都還不會說,就被送往福利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