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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周時亦還是拋出兩個字,表情生硬,紅著眼說:“我不同意。”

……

阮蕁蕁後來就再也沒收到周時亦的短信,她撇了撇嘴,在心裏暗恨恨地罵了句:拽毛。

507寢室只有她一個人,大寶跟余薇薇回學生會討論校慶的事,她沒事做,準備去練功房再排幾遍《孔雀翎》。

外面的風呼呼刮著,學校兩旁的樹木悄然靜立,枯樹枝隨著冷風輕輕晃動,她行走在校園的小道上,寒風吹開了她的領口,呼呼灌進去,冷得不禁打了個寒戰,她甚至感覺到自己的渾身的毛孔都要豎起來了。

阮蕁蕁緊了緊大衣,吸了吸鼻子,真冷。

她忽然想起曾經在網上看到過一個撕逼貼:北方冷,還是南方冷?有逗趣的網友說,北方的冬天大多靠暖氣,而南方的冬天只能靠一身正氣。

她沒去過南方,不知道那邊是不是真的很冷。

但她母親是南方人,長得很漂亮,是南方女孩子獨有的婉約、溫柔。自從嫁給她父親之後就一直待在北方,再也沒回去過,她甚至連自己姥姥姥爺都沒見過。她曾問過母親,為什麽姥姥姥爺從來沒有來過?姥姥姥爺長什麽樣呀?

母親總是苦笑。

直到有一天,母親跟父親吵架,她才從母親的嘴裏得知。

姥姥姥爺當年反對母親嫁給她父親,母親卻一意孤行,執意跟著父親來北方定居。從母親離家的那一天,姥爺撂下狠話,如果她走了,就永遠也別回去,徹底斷絕父女關系。

母親也很硬氣,年輕時不知哪來的勇氣,再也沒回去過。

阮蕁蕁搓了搓手,想:寒假去看一看吧,聽說那是個很美的小鎮。

就是這時,口袋裏的手機“叮”一聲響起,阮蕁蕁以為是周時亦回的,也沒急著看,故意等了一會兒,才慢悠悠拿出手機,滑屏,解鎖。

誰料,根本不是周時亦發的。

她眼睛直直盯在屏幕上,步子慢了下來,然後緩緩停住,腳步折回,她突然朝著另一個方向狂奔起來……

人一旦有了感情,什麽都是脆弱的。

……

金甫別墅。

氣氛僵持不下,兩人還在幹立著,徐盛沒有勸的意思,大包勸不下,最後還是周時亦松了口,“等《戰神》公測完,忙過這一陣,我陪你回去。”

小白見他松口,緩和了口氣,“《戰神》還在宣傳期,等到公測完,至少得一個月,你忽悠我呢?”

周時亦瞥他一眼,挑眉,“那要麽就別去了。”

我他媽……

小白忍了忍,舉白旗妥協,口氣多少有些不滿:“你是老大,我聽你的。”

其實他已經習慣了,以前在st訓練的時候,完全就是他跟隊長兩個人。

別墅氣氛緩和了些,幾人又坐著抽了會兒煙,大包和小白上樓去打新遊戲,大廳裏只剩下徐盛和周時亦兩人,徐盛低頭刷微博,周時亦拿著手機把玩,一圈一圈在手心裏轉,面色暗沉。

他在考慮要不要給某人再回一條不是“好“的信息,哄哄她。

算了。

他抓了把頭發,略有些煩躁地吐了口氣,放下手機,仰靠在沙發上,闔眼休息。

沒結果的事,還是不要去試探了。

徐盛偷偷瞥著一只眼睛看他,冷不丁開口問:“十一,是不是兄弟?”

周時亦一動不動仰靠著,沒睜眼,淡淡開口:“什麽?”

徐盛輕咳一聲,繼續說:“剛剛過去一個小時裏,你光手機就看了十八次,怎麽?最近認識女人了?”

他冷淡回:“沒。”

徐盛哦了聲,不確定問了句:“真沒有?”

周時亦白他一眼,“真沒有。”

以前就認識的女人,不算。

徐盛視線重新回到手機上,慢悠悠地說了句:“我怎麽覺得冬天還沒走,春天就要來了。”

周時亦:“……”

……

大寶和余薇薇忙完回到507,發現阮蕁蕁不在寢室,也沒在意,拆了盒飯開始吃。過了一個小時,阮蕁蕁還是沒回來,大寶這才覺得有些奇怪,“阮妞怎麽這麽晚還沒回來?”

余薇薇說:“估計還在練功房,我看她最近挺努力的。校慶快開始了,聽說這次請了文工團的幾個領導來看表演,哎——就那個陳文麗,文工團副團長,你知道吧?據說會從咱們這幾個舞蹈節目裏挑出一個人帶回團裏去訓練,你說如果蕁蕁要是能被選中,那咱們507多有面兒,同時還能搓搓那張曼的銳氣!”

大寶還有些擔心:“那也不該啊,現在都九點了,她以前最晚八點都能回來了。”

“她估計醒悟了,想發奮,這次機會難得。”

“是嗎?”

寢室靜了下去,大寶洗完臉準備睡覺,余薇薇還在看美劇,窗外大雨又至,雨珠敲打著玻璃窗發出“噼裏啪啦”的聲響,時鐘漸漸指向十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