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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裏是一條未讀彩信。

來自一個陌生號碼。

屏幕上,是一段他前幾天剛剛刪除的視頻。

……

阮蕁蕁第二天醒來,看到周時亦的短信。

“你想怎麽樣?”

寥寥數語。

她想怎麽樣?

哼。

那天他闖進來的時候,視頻上傳到一半,後來兩人在房間裏耗了會兒,視頻不知什麽時候已經上傳到她手機裏的雲端。

阮蕁蕁穿著寬松的睡衣,頭發全部紮上去,盯著那五個字,來來回回琢磨好幾遍。等她洗完臉,穿好衣服,下樓吃早飯的時候,才給他回了一條短信。

只有三個字。

“你說呢?”

——毫無回應。

阮蕁蕁已經沒了吃早餐的心思,草草咬了幾口就起身往外走。出食堂門口的時候,遇上了跟室友來吃早飯的邵北,她淡淡打了聲招呼,“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難得能在早上看見你。”

邵北笑笑沒說話,室友插嘴道:“哎喲,阮大美女,你好久沒往我們院跑了,怎麽了?你們倆不是吵架了吧?”

阮蕁蕁說:“哪能啊,按我們倆這脾氣能動手的一定不動嘴。”

室友聽出一絲不對勁,“咋地了?來跟哥哥說,哥哥給你做主。”

阮蕁蕁罷了罷手,指指邵北:“不用啊,他已經是前任了。”

室友愣住,看看邵北又看看她,只當兩人在鬧別扭,半開玩笑地說:“得,那看來我們院的廣大男同胞們又有機會了啊!”

話音剛落,邵北擡起一腳直接踹過去,“滾。”

阮蕁蕁意有所指:“咦,你們院女孩子那麽多,怎麽一個個都還想著我們院的?”

說完,她雲淡風輕地看了邵北一眼,後者尷尬別過頭去。

室友不明內裏,立馬擺出一臉嫌棄的表情,說:“得了吧,就我們院那些五大三粗的女孩子,誰敢啊!哥哥能守身如玉到今天也不容易啊!”

阮蕁蕁笑了笑,手機就在這時提示有短信。

邵北看向她的手機。

“你說啥呢?”突然有人從後面拎起室友的耳朵,來人跟室友差不多高,但因為是女孩子,看上去壯碩一些。室友聽聲音略耳熟,表情突然一僵,瞬間轉為極其痛苦的表情,他不敢回頭,無聲地問邵北:

“不是這麽倒黴吧?”

邵北聳了聳肩,回他:“我剛想跟你說,猴姐在你後面。”

室友掙開她的手,轉過頭,諂媚又討好,表情賤兮兮,“哎呀,小猴,你也在呀,今天怎麽這麽漂亮啊。哎喲……輕點輕點——”

“不是,猴姐,有話好好說啊,別動手動腳啊。”

“你說誰五大三粗呢?”猴姐再一次拎起他的耳朵,咬牙切齒地說。

“沒啊,你聽錯了,沒人說啊,哎哎——打人別打臉啊,給點面子。”

……

阮蕁蕁低頭安靜地看手機,而邵北欲言又止地看著她。

周時亦回她:“電話說,等我十分鐘。”男人似乎都不喜歡發短信,她回了個嗯,擡頭看了眼邵北,“有什麽話,說。”

邵北想問問她為什麽刪他微信,最後想了想還是說:

“這個男的,你還是別惹了。”

阮蕁蕁聽完,拔腿就要走,被他攔住去路,“我跟你說認真的,我聽說他父母不詳,來歷不明,你也知道,張曼那幫人都是城中的富二代,他一個背景不詳的人,能跟他們混在一起,很可疑的,誰知道他幹的是什麽勾當。而且,有些富二代癖好很特別的……”

阮蕁蕁冷笑,“這裏就數你最沒資格跟我說這番話。”

“……”

隔幾秒,她問:“他叫什麽名字?”

邵北說:“不知道。”

阮蕁蕁眯著眼狐疑地看他,“真不知道假不知道?”

“真不知道,我只聽張曼叫過他十一。”

邵北說的是實話,他只見過那人兩次,兩次都是朋友聚會,他除了會偶爾打打牌,其他時間都是自己一個人坐著抽煙,背影看上去清高又傲氣。其實大夥對他也不了解,他好像不是這個圈子的人,但又好像是。

這幫人都是市裏有名的富二代,父母幾乎都是市裏排行前幾的富豪,這些人整天遊手好閑,玩得很開。high的時候他就自己一個人靜靜地坐著抽煙,有人對他這樣不合群的行為表示不屑,也有人不喜歡他整天端著的清高樣,但是又不敢明挑著說,畢竟還忌憚著徐盛。

而連老子都管不動的徐盛偏偏對周時亦言聽計從的。

阮蕁蕁哦了聲,沒再理他,低頭往外走。

……

那頭,周時亦給阮蕁蕁發完短信,又發了兩份郵件。

一份是全英文的越洋郵件。

一份是公司最近要推行的一個遊戲軟件的內測公告。

等他發完郵件,又接了個電話,跟阮蕁蕁約好的十分鐘早已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