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啵

秦燦沉默了得有足足五分鐘:“你再說一遍,我是什麽?”

謝以津說:“大企鵝。”

秦燦看著謝以津的臉,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謝以津的臉頰因為醉意依舊泛著微紅,他盯著秦燦看了一會兒,又添加了一些具體的描述:“在遊樂園裏的兌換處,我摸過你,抱過你,只是最後沒有把你換走,你不記得了嗎?”

秦燦:“……”

不愧是謝以津。

所以根本不是秦燦剛剛腦補的什麽“美國舊情人”,能讓謝以津一直心心念念的,從來都只有聯名等身大企鵝罷了。

秦燦莫名地松了口氣,緊接著又感到頭痛欲裂:“不是……你要不再仔細看看,我到底哪裏和企鵝像了?”

他感到好氣又好笑:“而且你自己都說了,當時你在遊樂園裏沒把我換走,那我怎麽還能在這裏出現呢?”

謝以津:“你就是大企鵝。”

兩位頂尖科研工作者此刻對峙著,爭辯著其中的一位究竟是人類還是大企鵝。

秦燦最後還是選擇服了軟,因為他知道,和一位醉鬼進行爭辯簡直毫無意義。

秦燦:“……行,我是。”

謝以津點了點頭,同時醉意上湧,他捂住嘴,打了個哈欠,眼睫微顫,整個人看起來有些發蔫。

他問秦燦:“現在幾點了?”

秦燦其實很想反駁一句“你覺得一只大企鵝有看時間的能力嗎”,但又覺得這麽問,好像把自己的智商和一個醉鬼拉到了同一水平線。

他沉默片刻,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十一點四十三。”

謝以津沉思片刻。

“很晚了,而且今天也沒有什麽文獻需要看。”

下一刻,謝以津低下頭,牽住了秦燦的手,輕快且直接地說:“那麽,現在我們一起去睡覺吧。”

秦燦:“啊?”

秦燦大腦當機,回過神才發現自己已經被謝以津拉著進了臥室。

秦燦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了不對勁之處:“不是,你要幹什麽——”

謝以津直接把秦燦按到了床邊坐下。

他似乎真的把秦燦當作了一只大型玩偶來對待:將秦燦按在床邊坐下後,他又拉起了秦燦的胳膊,整齊地擺放在秦燦的膝蓋上,調整成了毛絨玩具常見的坐姿,並仔細叮囑道:“你先在這裏坐好。”

秦燦:“……”

他就看到謝以津腳步虛浮地走到床的另一邊,將躺在上面的巨大垂耳兔舉起來,一人一兔對視了幾秒。

秦燦看到謝以津沉吟片刻,低下頭,親了一下垂耳兔長長的耳朵。

隨後謝以津走到了窗邊,將巨大的粉色垂耳兔擺放在窗台上,並幫它將坐姿調整得筆直,才滿意地松開了手。

秦燦:“……噗。”

將垂耳兔放在窗台上後,謝以津直起了身。秦燦看到他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像是將大腦放空了幾秒。

直到這一刻秦燦都還認為,觀察喝醉之後的謝以津,在某種意義上其實是件還算有趣的事情。

——直到下一刻,謝以津當著秦燦的面,開始脫起了衣服。

秦燦一開始甚至還沒有反應過來,因為謝以津背對著他,只看到謝以津擡起了手,窸窸窣窣地做著什麽,像是在解扣子。

下一個瞬間,謝以津直接低下頭,將上衣毫不猶豫地脫掉了。

方才打保齡球時,秦燦也驚艷地看到過他的小半截腰,但那場面的沖擊性和此刻相比可以說是毫無可比性。

此刻謝以津的上半身毫無遮掩,漂亮的肩胛骨一覽無余,清瘦的腰線更是清晰可見。

秦燦瞳孔地震。

他猛地別過臉,聲音都有點發顫:“不是……你,你在幹什麽?!”

身後窸窸窣窣的聲音並沒有停下來,幾秒鐘後,又響起了解金屬皮帶扣的聲響。

秦燦的喉結上下劇烈滑動了一下,過了一會兒,他才聽到謝以津在自己身後困惑地輕輕“嗯?”了一聲:“換睡衣,睡覺啊。”

此刻的謝以津已經過了醉酒亢奮期,進入了半夢半醒的困倦期,全憑意念和肌肉記憶才做出這些舉動。

謝以津只是把秦燦當成了玩偶裏的其中一只,在玩偶面前脫衣服是不需要避諱什麽的,所以他的動作才會如此地放肆大膽。

秦燦連頭都不敢擡起來半分。

他僵硬地別過臉低下頭,直到看到兩只拖鞋出現在自己的視野範圍內,看到了謝以津細瘦白凈的腳踝上方的半截睡褲,才勉強試探著把頭擡起來了一點。

他看到換完睡衣的謝以津正站在床前,皺著眉看著自己。

“我記得上次見你的時候,你並沒有穿衣服。”謝以津問,“為什麽今天卻穿了?”

“企鵝需要穿衣服嗎?”他質疑道。

醉酒發瘋大賞已經從“你就是大企鵝”篇進行到了“企鵝為什麽要穿衣服”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