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真相(第3/3頁)

她緩緩站起來,神情已經冷了下來,“皇上是想対北燕用兵,但朝臣不允許,只要用些陽謀,就能讓這場仗打不起來,你卻主動挑起戰爭,讓戰爭提前到來。”

戰爭是一將功成萬骨枯的事情,幾乎沒有任何好處。

只有百姓的流離失所,和邊關戰士的累累白骨。

她冷冷一笑,擡手行禮:“謹王聰慧過人,昭只是一介商人,實在不想參與進任何爭奪當中。”

裴懷悲眼睛都紅了,他了解容昭,知道她會生氣,可他卻又做不到対她撒謊。

哪怕他知道,他說她會信。

容昭轉身離開,裴懷悲拉住她的衣袖,聲音急切沙啞:“大雁朝與北燕終有一戰,我只能讓它發生在最有利於我的時候……”

容昭扯了扯嘴角。

最有利於謹王的時候,卻是不應該打仗的時候。

永明帝年邁,急功近利,儲君未定,皇子之間廝殺激烈,朝局動蕩,這個時候打仗,於百姓和戰士而言,會多出多少犧牲?

容昭生氣也不單單是因此。

她只是突然意識到,謹王是裴懷悲,不是無名,先太子之子,他也是個天生的政治家。

無名一開始其實就不存在。

就算存在過,在他成為裴懷悲後,無名也就死了。

那晚風雪夜,她的車夫無名已死。

容昭扯出衣袖,擡手行禮,態度恭敬:“道不同不相為謀,謹王殿下,告辭。”

——而她差點犯了個錯誤。

——她就算知道謹王是裴懷悲,卻也總是將他當成無名,沒有過多提防。

“阿昭!”

然而,容昭已經離開了雅間,背影堅定,頭也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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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福祿軒後,容昭讓車駕去了湖邊,她在當初放燈之處站了許久。

夜風有些冷,她渾不在意,只眺望著遠方,一只手背在背後,眼神深不見底。

直至快要宵禁,她才轉身離開。

回到安慶王府已經很晚。

容屏還在等她,見她回來,有些著急:“你做什麽去了?怎這麽晚才回來?”

容昭取下披風丟在椅子上。

隨後,她看向容屏,神情平靜,聲音從容:“父親,你說我入朝為官如何?”

容屏一驚,忙問:“為什麽?”

容昭垂眸,半晌之後才道:“其一,如今時局,我可以施展我的最後一步了,這一步需要說服皇上,我需要一個時常見到皇上的機會。”

頓了頓,她聲音輕輕:“其二,大抵我還是太心軟,所以想要盡自己的力,少死一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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