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財源廣進(第3/5頁)

此言一出,本還是一派泰然的姚廣孝,臉色微微開始僵硬。

金忠:“……”

二人一個眼神碰撞之後,金忠就立馬站起來道:“你這寺的後墻在哪?”

姚廣孝卻是咆哮起來:“快,快擋駕,別讓他進來。”

小沙彌不禁錯愕。

他可是經常聽姚師傅談及這位安南侯張安世的,姚師傅擅長品鑒各色人物,大多都罵罵咧咧,對這位安南侯也會罵,不過罵完了還會誇幾句,按理來說,這位安南侯,已是姚師傅難得能瞧得上的人物了,怎麽今日來拜訪,卻會這樣激動的反應?

就在小沙彌錯愕的功夫,外頭已經傳來匆匆的腳步聲,伴帶著張安世的聲音:“姚師傅,我可想死你啦。”

這聲音洪亮,直接傳到了姚廣孝的耳裏。

姚廣孝卻是一副要窒息的樣子。

一旁的金忠一時間似乎一副很是無力的樣子,收起方才的手足無措,最終嘆口氣,哀嘆連連地道:“我看錯了,看錯了,原以為是張安世有血光之災,現在看,是你我的印堂發黑,有大災之相。”

這話才說完,便見張安世已邁步進來。

張安世看著這裏頭的兩個人,頓時咧嘴笑起來,殷勤地道:“你看,姚師傅,我給你帶什麽來了,這可是上等的茶葉,價格比黃金還貴呢,我平日都舍不得吃……呀,金部堂也在?”

姚廣孝雙手合掌,微微眯著眼睛,低頭念經。

金忠苦笑道:“安南侯誤我二人啊!”

張安世一臉無辜地道:“怎麽,我來此拜訪,又怎麽誤你們了?這是什麽話?”

姚廣孝臉色鐵青,這才張眸,瞪他一眼道:“休要裝蒜。”

張安世依舊很是無辜的樣子,還帶著了幾分委屈,道:“這就沒有道理了,我好心來看望,結果不但要讓我吃閉門羹,現在還這般嚴詞厲色。”

金忠也沒好氣地看著他道:“安南侯就不要裝糊塗了。”

張安世將茶葉擱到了一邊,倒也不客氣,也學著二人一樣,徑自在一個蒲團上跪坐下來。

金忠道:“你是不是剛剛從宮裏出來?”

“對呀。”張安世道:“剛剛從宮裏出來。”

金忠的臉上更難看了,咬牙切齒地道:“你剛從宮裏出來,就來這寺裏,這不是擺明著告訴天下人,你和我們有圖謀嗎?”

張安世打算無辜到底,道:“有啥圖謀?”

金忠怒了,聲調也不自覺地提高了幾分:“哼,你見駕時說要鑄幣,此後又私下奏見陛下,轉過頭便來此……誰還看不明白?張安世,你這是誤了和尚與老夫啊。”

張安世道:“金公,這就是你不講道理了。”

金忠氣呼呼地道:“你還要狡辯!”

張安世淡定地道:“我來的是這寺廟,是姚師傅的歇腳下榻之處,又沒去你家!就算誤,那也是誤姚師傅,和金公有啥關系?”

金忠頓時一愣,而後突的笑了起來:“對呀,你們的事,和老夫有什麽關系,老夫只是湊巧路過。噢,抱歉,安南侯,是老夫誤會你了。沒事,你坐,來人,去將那茶葉泡來吃吃。”

姚廣孝在一旁只能默默地苦笑。

太坑了。

這滿天下人,都忌憚姚廣孝,認為姚廣孝是個妖僧,更有人認為姚廣孝一肚子壞水,畢竟是慫恿了藩王造反的人,而且一直都在朱棣背後出謀劃策。

今日張安世直接奏言鑄幣的事,鬧得滿城風雨,可這家夥一出了宮,就立即往他姚廣孝這兒跑,姚廣孝知道自己現在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完全可以想象得到,人們只會想,這一定是姚廣孝和張安世沆瀣一氣出的餿主意。

而且極有可能,就是姚廣孝那妖僧唆使的。

這真是……莫名其妙的成了同黨,而且以天下人對姚廣孝的印象而言,說不準還認定這姚廣孝是主謀呢!

張安世看著愁眉苦臉的姚廣孝,一副關切的樣子道:“姚師傅,你沒事吧。”

姚廣孝嘆口氣,而後定定地看著張安世,便道:“要給錢。”

“什麽?”張安世詫異道:“這和錢有什麽關系?”

姚廣孝一本正經地道:“你故意拉貧僧下水,還想做無本買賣?”

張安世倒沒有繼續辯駁,而是幹脆地道:“你說個數。”

姚廣孝卻是道:“隨緣吧。”

隨緣二字,聽著隨意,可就大有玄機了。

張安世怯怯道:“我最近比較窮。”

姚廣孝瞪了張安世一眼:“一緣五萬兩。”

張安世:“……”

直到張安世點了頭,姚廣孝才露出了親切的樣子:“安南侯……對於鑄幣,打算怎麽辦?”

張安世倒也不隱瞞,將向朱棣說的話在此跟他們再說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