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三章 壽宴【下】(第2/3頁)

說到這裏,他臉上黯淡了些,又繼續澀聲道:“若是我誤解了姑娘的心意,那咱們就從此丟開、全當陌路之人便罷!”

這等偶像劇裏的台詞,鴛鴦幾時聽過見過?

一時仿佛心肝都被焦順緊緊攥住了,真情流露的望著焦順,一字一句的道:“我又怎能連累大爺和我一道應誓?”

她只說不能連累焦順一起應誓,態度也顯然不是要從此丟開,那剩下的自然就只有一條路了。

焦順心知火候差不多了,臉上堆出激動的神情,捧著鴛鴦兩只小手一路向下牽引,同時四十五度偏轉了頭頸,緩緩湊向了鴛鴦。

鴛鴦紅著臉往後縮了縮,幅度卻極小,非但沒有達成閃避的效果,反而像是給焦順加油鼓勁一般,讓他加快了動作,狠狠的噙了上去。

一番不可細說的痛吻。

等四唇重新分開,牽起絲絲縷縷的時候,兩人都是噓噓帶喘。

鴛鴦臉上仿似火燒一般,羞臊卻反比先前少了,直勾勾的盯著焦順輕聲道:“我等著大爺的家廟。”

焦順呡著嘴嘿笑道:“我卻有些等不及了。”

說著,又要往上親。

“呸~”

鴛鴦紅著臉啐了一口,輕輕掙開他的手,往後退縮著道:“大爺再不回花廳,只怕就要有人找來了。”

焦順也知道這青天白日的,斷不可能在薛家的院子裏收用了她,只得收斂了色心,依依不舍的道:“姑娘平日都在老太太跟前忙活,我若要見你時,卻該怎麽聯絡?”

鴛鴦想也不想就沖墻角一努嘴:“不是有平兒麽?你讓她傳話……”

說到半截,突然反應過來,自己這不等同是許諾要和焦順私下裏勾連?

於是又紅著臉啐道:“呸~大爺聯絡我作甚?還是快修你的家廟去吧!”

說著,轉身向外便走。

焦順也不追趕,估摸著她和平兒回到廳裏,這才施施然趕奔茅廁。

等凈了手,回到廳裏時,薛蟠早醉的人事不省,被仆婦們七手八腳擡走了,賈環也不知溜去了什麽地方。

焦順見狀便也自稱不勝酒力,向薛姨媽、王夫人告辭而去。

徐氏原也想跟著回去,卻被薛姨媽生拉硬拽,只好繼續留下來聽戲。

卻說焦順辭別母親轉身欲走的時候,就覺得身後有數道目光襲來,悄悄循著望過去,不出意料的對上了迎春、探春、李紈、史湘雲等人,含義各不相同的目光。

但有一道視線卻讓他頗為詫異,竟是那小蓉大奶奶許氏,充滿探究的往這邊兒打量,和焦順對上目光之後,又立刻滿面紅暈的低垂了頭頸。

這模樣……

可不像是對待陌生男子的態度。

難道是因為察覺到了自己和尤氏的奸情?

嘖~

看來找機會要讓賈蓉叮嚀他這婆娘一番了。

雖然這事兒在寧國府裏,也未必就是什麽絕密,可也不能由著人隨意傳播出去。

想著這些有的沒的,焦順獨自出了薛家,迎著那毒日頭走了一陣,不覺就有些微醺,於是幹脆信步由韁,一腳低一較高的胡逛。

經過一處花壇時,就聽有女子嗚咽哭泣的動靜。

焦順下意識循著那動靜找了過去,卻見這哭鼻子的竟是個熟人——正是迎春屋裏的繡橘。

先前邢氏暗地裏把迎春許給了焦順,當時司棋還在鬧別扭,兩下裏往來都是這繡橘出面。

後來司棋跟著邢岫煙嫁到焦家,她也沒短了和司棋往來,故此焦順與她也熟慣了的,如今見是她躲在這裏哭,便上前問道:“怎麽了這是?難道你們姑娘還能給你氣受不成?”

“呀~”

那繡橘冷不防被人欺到近前,嚇的一跳三尺高,等發現來人是焦順之後,這才松了口氣,一面拍著胸脯一面拿帕子擦眼淚:“大爺什麽時候來的,這冷不丁嚇了奴婢一跳呢。”

說著,就忍不住向焦順訴起苦來:“我們姑娘的脾性,您是最知道的,慣是個沒主意又愛息事寧人的,因我們屋裏少了司棋姐姐,太太最近指了身邊的春柳頂替,這春柳最不是個東西,仗著是太太屋裏出來的,又曾和老爺……”

頓了頓,她終究還沒好意思點破,跳過這節繼續道:“這些日子別說是我了,連姑娘都受了她不少欺辱,我忍不無可忍與她吵了一架,誰知姑娘竟先編排我的不是,怪我不該生事!”

說到這裏,眼淚又不爭氣的淌了下來。

俗話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春柳與先前死了的秋桐,都是賈赦調教出來的一路貨色,為人最是刁鉆刻薄——若司棋還在,倒能與她鬥個難解難分,如今單只是繡橘一人,又遇到迎春這樣不知好歹拉偏架的,自然是受盡了委屈。

焦順看看左右無人,便一屁股坐到了繡橘原本的位置,大咧咧的問:“又何必跟她置氣?你若是願意,我找大太太討了你,讓你照舊跟在司棋身邊如何?”